文中提到的聚众y-乱案件,真实情况要比海潮提的复杂的多。说到底她只是一个长到现在也没怎么离开过小镇的姑娘,获得信息的渠道十分有限,基本没办法全面详细地了解这个案件。可以借读江海潮当真冤枉大人了。弯腰就能捡的钱,爸爸妈妈他们怎么可能放弃呢?他们辛辛苦苦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忍受着跟家人分离的痛苦,日日夜夜辛苦劳作,不就是为了多挣点钱,好让家里老人孩子过上好日子嚒。妈妈和舅母之所以回到服装厂上班,至今也没寄衣服送湖港镇,是因为她们发现了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她们完全可以自己卖。衣服出厂的价格本来就比外面市场的批发价更便宜,加上她们拿的是厂里检验不合格次品,掏出的本钱就低的吓人。等这些衣服经由她俩再加工过后,周末坐车出厂区去市区卖,物美价廉,生意相当不错,并不比他们几个小孩过年时卖的差。既然如此,大人们又何必舍近求远,非得把衣服寄到遥远的内陆来呢,还白花那么多运费。妈妈在信里苦口婆心地写道:挣钱是我们的事,上学是你们的事。我们各自一起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钱不用担心,我们给家公爷和婆奶奶汇款了。钱不够花,随时打电话过来。杨桃看着大人的信,心情复杂,半晌才冒出一句:“他们也会摆摊子吆喝卖衣服啊。”海音不奇怪:“你忘了吗?我妈说过她小时候还带舅舅一块儿走路去县城卖螺蛳肉呢。”挣钱这种事,是刻在他们骨头里的。只要本钱不大,他们亏得起,他们就敢干。江海潮叹了口气,难掩遗憾:“看样子咱们卖不成衣服了。”虞凯安慰她:“大姐,算了吧。就算衣服寄过来,咱们也没时间卖啊。礼拜天还要上兴趣班呢。”江海潮瞪眼睛:“那也只上半天。剩下的时间卖衣服可不比下地种菜划算嚒。”说到底,她真的不喜欢做农活呀。去年秋天割稻子已经把她彻底给割伤了。她越想越犯愁。家公爷爷和婆奶奶要开荒这么多菜地,肯定得下地干活呀。别说他们了,就是海军和超超都逃不过。薅草种菜而已,又不是割稻子怕镰刀伤到手。剩下的三人也愁眉苦脸。谁喜欢干活啊?喜欢的人都是因为干的不够多。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多了。为什么他们晓得后山已经开辟了菜地的事?那是因为大姐去县城参加比赛的时候,他们跟着家公爷爷一块儿整的地,连莴笋秧都是他们插的。一想到后面只要礼拜天放假,就得天天下地种菜,四人个个都忍不住唉声叹气。江海潮无可奈何:“走走走,赶紧回家写作业吧。”以前,家公爷爷和婆奶奶不把挣钱当回事,她愁;现在,家公爷和婆奶奶一门心思想多挣钱,她更愁。四人匆匆忙忙跑回家,写完作业以后,都不用江海潮开口,虞凯主动拿起书开始预习明天的功课。一直到天黑透了,他们才如释重负。外面黑洞洞的,总不会再抓他们去地里干活。虞凯也有心思关心八卦了:“今晚会不会把校长抓走啊?”这谁知道,他们连到底是公安还是反贪局负责抓人都搞不清楚。只有等他被抓的那一刻,答案才能揭晓。第二天一早,江海潮去学校上早自习,还没放下书包就听见高强懊恼的抱怨声:“真是的,怎么还不抓他走?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江海潮感觉这家伙胆儿真肥。人还在屋檐下呢,就肆无忌惮。班主任陶老师胆子都比不上他,她大步流星走进教室,厉声呵斥抱怨不休的男生:“就你嘴巴大,就你话多是吧?”换成平常,给高强10个胆子他也不敢朝班主任呲牙。但现在他打赌输了,丢了大脸,便恶从胆中生,居然敢大放厥词:“社会课说了,公民有言论自由。”陶老师一记眼刀飞过去:“语文课我还教过你们,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嘴巴不把门,以后吃亏就吃亏在嘴上!”教室里嗡嗡作响,高强还不服气,又没胆量再杠,只能嘀嘀咕咕:“那就这样了?”李建国和仇伟民都被公安逮了,镇长也叫反贪局带走了。怎么贪了他们每人200块集资款的校长反而变成没事人了?天底下都没这个道理。他的能耐好大哦。陶老师又瞪眼睛:“一天天的,你就盯着这些东西不放不了?你要把这精神放在学习上,你至于考这点分吗?”又来了又来了,老师每次执行的时候都会拿成绩攻击人,完全不讲武德。班主任凭借杀手锏镇压住了班上的躁动,开始说正题:“你们上学期期末考试考成什么样心里都有数哦,都五年级的人了,明年就是六年级,转眼就要小升初。现在还不给自己紧弦,是打算继承你们家一亩三分田吗?”教室里气氛瞬间低落,平常会插科打诨说自家有三四亩田的男生刚被老师点名批评了,现在也萎了。陶老师满意地开口宣布:“所以,为了你们的前途着想,学校决定成立学习小组。以自愿为原则,5~8位同学组成一个学习小组,彼此之间互相帮助,共同提高。”江海潮抬起头,盯着老师看,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又冒出个学习小组。这要干嘛呀?“学习小组原则上按照家庭住址来分配。因为礼拜天学习小组要活动,要聚在一起写作业看书学习。省得你们一个个玩疯了,精力完全不放在学习上。”晴天霹雳。教室里霎时哀嚎遍野。
学校也太狠了吧。现在他们已经每个周末都要上兴趣班,硬生生地被剥夺了半天的休息时间。怎么现在连最后这点自由时光都不给他们留下?陶老师绷着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