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杜城青伤好去见崔鹤,崔鹤就顶着一张面色苍白的脸虚弱的来找他了。
“杜公子伤得严重,奴家怎么能让杜公子再劳心劳力呢。”崔鹤强颜欢笑着。
杜城青让崔鹤坐下说话,他崔鹤只穿一件单薄里衣,站在那里柔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要吹倒了。
他叹气:“你倒也不必为了我做出这种地步,我其实不太理解,在我印象里你们应该是恨我的。”
“奴家怎么敢恨杜公子,”崔鹤说着虚弱的咳两声,把杜城青的心都咳得揪起来了,“对我奴家而言,杜公子便是给了奴家第二次生命的人,别说是内丹,就算是这条命,杜公子想要也能取。”
“那你当日为何会对我下药?”
“奴家对杜公子倾心多年,难道杜公子丝毫不曾看出吗,当年你狠心离开,我虽气但也不过是气为何如此决绝。”
崔鹤眼波流转,他至今想起当时杜城青离开的场景还是眼酸,压下泪水继续道:“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奢望你的回来,或许是日日跪在佛像前有了效果,您当真回来,我怕你再次离我们才失去理智。”
他激动的想要证明自己对杜城青的一颗真心,却又咳嗽不断,脆弱的腰肢弯曲着要断掉一般。
杜城青心疼的制止住他:“我已了解你的意思,你先喝口茶缓缓吧。”
“是,杜公子。”
面对崔鹤的深情,杜城青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记忆里只有母亲才会对他心心念念多年,至于在昏迷前的那些朋友,母亲前去求助时都丢下一张冷脸。
他不敢确定的疑着:“你对我是倾慕之情?”
崔鹤无力摇摇头:“不止是倾慕,自您那日将奴家从花楼救出,奴家的整个心都是您的,远不是倾慕一词就能说清楚的。”
杜城青敛下目光里的激动,他低下头手掌攥紧被子,他原本只是一个需要处处看人眼色的小职员,后来机缘巧合到了这个世界认识他们等人,弱小惯了便只追求强大,对感情视而不见。
他哪里是不知道这些人对他的情感,他只是一次次的自欺欺人,好让自己离开时不会露出不该属于他的胆怯。
可回去的理由,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他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那为什么不能接受他们的爱呢?
“崔鹤,你还有力气过来一下吗?”
“当然,只要是杜公子想要的,奴家都会去做。”
崔鹤强打精神走到杜城青床边,杜城青轻声让他往下点腰来,崔鹤笑着照做。
杜城青捧着他的脸亲吻上去,他瞳孔收缩眼神全然是震惊。
他朱唇轻启:“杜公子……”
“我才刚喝下药没多久,嘴里还有些苦味,你若是介意还是喝两口茶盖一盖。”杜城青难得羞红耳朵找着话题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崔鹤豁然浅笑:“奴家怎么敢嫌弃杜公子,说起来前几日下山时,奴家买了些杜公子爱吃的酸枣糕,回去便拿来给杜公子去去药味。”
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崔鹤觉得心口的痛都缓解许多,想来用一颗内丹换得杜城青的原谅是他赚了,杜城青的主动送吻让他至今而回味着唇上的一点余温。
他本身如草木一般能让人肆意践踏之人,若非杜城青心善将他带在身边,他早就变成了人人皆可蹉跎的贱妓,他不是杜城青身边唯一的人,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但他豁得出去,为了杜城青就是赔上自己这条命又能怎么样,且不说为了杜城青而死本身也是他的一种荣幸。
自两人敞开心扉之后就格外黏腻,崔鹤顶着伤口也要过来,有时候离得近了难免会想要进行身体上的接触,但几次被明倾看见之后,杜城青就收敛了。
“明倾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们不能教坏他。”
他如是说道,崔鹤完全可以理解杜城青心里的别扭,自爱上杜城青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想要独占杜城青太难了。
尤其其中不免有些疯魔的。
比如去雪山顶悬崖峭壁上取来补心药材的杜月清,杜城青的伤口毕竟伤及心脏,即便经脉中的魔气被梳离,伤口也很难完全愈合。
杜月清取了雪莲做药引给杜城青喝下,杜城青的心脏才有好转的趋势。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喜欢做这种危险之事。”杜城青坐在床单无奈的扶额摇头。
杜月清看一眼一旁的崔鹤嘴巴一撇:“崔鹤都能刨出内丹给哥哥,我自然也能为了哥哥赴汤蹈火。”
什么叫都能,崔鹤嘴角抽搐一下,还是维持住日常的贤良淑德。
“况且我这些日子看着哥哥与崔鹤的亲近模样,我就嫉妒得要发了疯,哪里还顾得上危险不危险,而且哥哥的伤才是大事。”
“好好好。”杜城青觉得自己碰上杜月清这个伶牙利嘴的根本就没了办法,崔鹤的话他都觉得密,杜月清嘴巴一张就把他耳朵全部占完了。
杜月清忽然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那日我听到崔鹤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