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世上的人分为两种:支配者与被支配者。那么我一定是支配者吧。
直到在上个月被相羽抓到把柄威胁以前我都是这么认为的。然而这家伙,抓住我的把柄以后就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发起命令来,真是让人火大。
因此,今天,在我把手里超市的购物袋递过去后他就当着我的面将大门摔上时,我的心里涌起了杀意。
“喂,相羽,让我进去吧!”
我隔着那栋破旧公寓的铁门喊着,然而里面毫无动静。隔壁的门倒是开了,那位中年大叔悄悄的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想伸手挖出他的眼珠。
‘拜托,我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看上相羽这种家伙!’
我在心里这么想着,转头冲他笑了一下,那位大叔立刻拎着垃圾袋跻拉着拖鞋下楼去了。
“相羽!”我大声的喊着,“喂,让我进去吧?”
“好歹这个月我都一直很照顾你吧?”
“还是说,上次你说的整……”这次我话还没说完门就被猛地拉开了,相羽低着头缩在门后面。
“啊,我还以为你听不到呢。”
我走进他乱糟糟的房间,踢开脚上的鞋子走到茶几边盘腿坐了下来。
他关上门跟在我的后面,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
“什么?”我点着烟问道。
他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鼓足勇气说道:“你可不是在照顾我!下次再这么大声乱喊的话我就把你杀人的事说出去!”
又来了,真是烦人。
我笑了一下,站起来拉住他,让他坐在沙发上,说:“我只是怕你的邻居们会想太多,你看,我这个月几乎每天都过来不是吗?”
或许是我离得太近了,他把头用力的偏向另一边,向下低着脑袋,用长到肩膀的乱发遮住自己的脸。
相羽就是这种阴沉的性格。在大学时,他几乎不和人说话,每次走路时也把头偏向一边,大家都说他是个怪人。说实话,那天不小心捅死那个醉鬼还被人看见时我很慌张,但是当发现目击者是相羽时,我突然就放松了:这种胆小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告发我吧。
现在我很后悔当初的想法。
相羽这家伙,抓住我的把柄后就向我提各种要求,一开始还只是少量的金钱,后来开始索要一些超难入手的唱片,前天居然还向我要一大笔的手术费,说是要去做整容手术。这些就算了,最近甚至连跑腿的事都让我干了,呵。
“相羽,上次你说的那件事,那笔钱太多了,我一下子可拿不出来。”我伸手递给他一只香烟,他躲过去了,从一边的茶几上取过自己的香烟点上,轻轻的吸了起来。
“……我知道你可是你们家旅馆的继承人。”他缩着身子说道。
我皱了一下眉,突然有个计划跳到了脑海中。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也知道,我最近在你身上可花了不少钱,我爸已经把我的信用卡给停了。所以,不如我们去偷我家的保险箱吧?”我说着看到他的脖子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转过头来,不过他立刻又偏过去了一些。
我立刻接下去道:“当然,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去偷就好,事后也由我来处理偷到的钱,最后交给你的一定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为了洗清我的嫌疑,希望你能帮我伪造不在场证明。”
“你看,一直不回老家的儿子一回去保险箱就失窃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相羽的指尖有些发抖,把一小撮烟灰碰到了袖口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用低沉的嗓音问我:“那么,该怎么做?”
那一瞬间,我几乎在心里笑疯了。
我把刚想到的计划粗略的告诉了他,总之就是要他下周六的晚上用绷带缠着脸前往我家的旅馆,而我则装作他让人看到他在出租屋的身影,等我参加完晚上的派对后再去偷旅馆的保险箱,之后我们只要偷偷的回来,让那个绷带人就这样消失,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不知名的绷带人偷了钱,谁也不会想到有着完美不在场证明的我们。
之后的一周,我都在忙于为此做准备,我甚至在每晚睡前排练当人们发现相羽死掉时来向我问话时我的反应。我突然想到那个大叔的眼神,如果那些邻居们都认为我们是那种关系的话,搞不好对于摆脱嫌疑还会有帮助。
这么想着,这周每天被相羽打电话叫去跑腿时也没有以前那么屈辱了。
周六的下午,我把他送到了旅馆附近,特意叮嘱他一定要在六点左右前往旅馆,这样不在场证明才能成立。他那时候正坐在车后座给自己的脸上包绷带,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头发动了动。
然后我就开车回去公寓装成相羽的样子在邻居大叔的面前签收快递,之后匆匆前往大学社团的派对。
当深夜我匆匆抵达旅馆时,相羽正在后门处等着我,他穿着一件土黄色遮住全身的风衣,包满绷带的脸上还驾着一副墨镜。我被这幅景象吓了一跳。
他似乎感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