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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所眷顾的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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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深。

    我肯定,如果无人阻止,那群畜生还会继续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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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乘坐一个半小时的高铁,钟栗拉着小型行李箱下车。地铁站洗手间里,她对着留有溅射状水渍的镜子打量倒映出来的面孔。镜子里的人看上去痛苦而迷惘。她考虑要不要洗把脸,重新梳理头发,最后决定保持原样。痛苦和迷惘正是她此刻的感受,也会是王雅彤家人的感受。

    王雅彤的家庭就是一类傲慢alpha口里调侃的“三平”:综合水平处于平均线的平庸beta中产阶级。

    和钟栗通话的是王雅彤的母亲林华容,她比一米六的钟栗高两三公分,但体重可能只有她的三分之二,短期暴瘦让她看起来像个幽灵,眼下有两个深青色的黑眼圈,但眼神非常明亮,近乎诡异的明亮。

    “你真能抓住害死彤彤的凶手?”

    林华容枯瘦的双手把钟栗握得有些痛,但她没有挣开:“……非常抱歉,我无法保证,但我觉得,我来这趟一定是有意义的。”

    林华容身后的男人五十岁左右,衣着凌乱得出奇,大概是随手从地上抓了一两件能穿进去的东西套上。他默默扶住妻子的肩膀阻住凌乱的话语,让钟栗进门,递给她客用拖鞋。

    穿过走廊来到客厅,客厅一角贴着五六张褪色奖状,旁边的置物柜中放了两座银色奖杯,是20x0年市田径赛银奖和20x2年市书法赛第二名。获奖者名叫王雅彤。置物柜里还有几个空亚克力画框,里面的照片被取出来了,背面朝上搁在一旁。

    文武双全。

    “我们实在看不下去。”男人——也就是王雅彤的父亲王宏——指着相片用沙哑的声音说。

    他端来一杯水,钟栗道谢,几人围绕客厅茶几分坐在沙发中。王宏的一只手紧紧握着妻子的手。

    “你说彤彤……被一个团伙害死了……?”他艰难地开口。“警察说,在场的只有一个嫌疑人。”

    “我朋友苏冉……”钟栗哽咽了,停顿片刻,在对面理解的目光中继续,“……的案子里,警察也是这么说的。他们在她身上只找到一个罪犯的证据。”

    “那你……”

    “苏冉生前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听见了很多人的笑声……叫骂。”

    林华容抬起头,明亮得诡异同时又疲惫不堪的眼睛盯着她:“彤彤也给我们打电话了。”

    “是打给娜娜的。”王宏补充道。“娜娜是我们的小女儿,今年十二岁。她有部玩具一样的小手机,彤彤给她买的,只存过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死前专门给十二岁的小妹妹打电话?钟栗皱起眉头,思考片刻。“我能和娜娜谈一谈吗?”

    王宏与林华容对视一眼,一丝尴尬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中间,令钟栗迷惑不解。

    “娜娜有发育障碍,自闭症。”王宏有气无力地说。“她至今不会说话,打电话的时候,都是我们逗她玩。”

    林华容看见她的表情,立刻说:“别说……麻烦你……别说什么对不起。”

    “我受够那些话了。”苍老的中年女人抱住头。钟栗没听到啜泣声,但有水痕从她的指缝淌下。

    钟栗望向王宏:“如果您们允许的话,我还是想和娜娜见一面。”

    十二岁的王思娜看上去和刚满十岁的小女孩差不多,对声音的反应有点迟钝,看向来人的眼睛也有些呆滞,眼睛仿佛两颗没有光泽的玻璃球。

    她有一个自己的房间,看上去刚布置好不满一年,墙纸上没有多少污痕。光照很好,所有家具的边角都被软布厚厚地包裹住了,墙上贴着很多涂鸦,都是线条奇特的孩童作品。

    林华容过去抱了抱坐在地垫里的小姑娘,扭头对钟栗解释:“娜娜晚上和我们睡一个房间,平常会让她独立玩一小会儿。最近……最近我们不会单独放她呆太久,她还没从那通电话里恢复过来。”

    “娜娜明白那通电话的意义?”钟栗问。

    父母又对视一眼,林华容艰难地点点头。

    “她……我想她明白。那天她哭得非常厉害,还发了癫痫,那是她第一次发癫痫。我们吓得不知怎么是好。后面又收到彤彤的……彤彤……”

    女人把手插入发灰的长发,抓得凌乱不堪。

    对不起。钟栗动了动唇。对不起。

    她走过去,半跪在女孩面前,握住两只冰凉的小手,深深看进小孩呆滞的双眼:“娜娜,你还记得彤彤姐姐吗?你还记不记得最后一次她打电话给你时,旁边有几个人在说话?”

    “几个人?几道声音?”

    钟栗在她摊开的小手手心里划了一撇一捺:“除了彤彤之外,娜娜还听见了几个声音?一个就是一个人,两个就是两个人,一,二,三……”

    她把这套话重复了几遍,王思娜用亮晶晶的眼睛瞪着她,没有挣扎,也没有给出回应。

    “算了吧。”王宏不忍卒睹。“自从那天……后,娜娜的学习也停滞了,我和华容都没心力教育她。一旦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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