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陈随头也没抬地说了声“进”。
助理推门而入,将一份档案放在了办公桌上,道:“陈总,人已经查到了。”
闻言陈随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打开那份档案。
简短的信息,一页白纸黑字,把一个人二十多年的履历记录得清清楚楚。
冉沁,22岁,家庭成员父亲、母亲、哥哥,高中辍学开始打工,一年前进入方家的餐厅工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家庭经济困难,但有着一张不错的脸,能够利用拿捏她的方式太多。
“方氏的人表示已经辞退她,但她的银行账户在下午有一笔十万的入账,来源是郁三少。”
郁启?
陈随沉默着,想到郁启会在这事上掺和一脚也不奇怪,那个草包大概率又是被郁城忽悠了。
“盯着她,有异动再汇报。”
“是。”
助理带着文件出去,陈随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他不担心郁城和郁启会用这个女人再翻起什么风浪,他现在更担心郁清在想什么坏主意教训自己。
昨晚没忍住射在郁清手上之后,他似乎没有任何不满,把两人简单清洗了一遍,给陈随上了药,甚至允许他上床睡觉,今天竟也无事发生一般照常上班。
按照郁清的性格,这样反常最后就是他更受罪。
陈随想着,只觉得身上的鞭痕又隐隐有点疼。
郁清的手机响起,来电人名称显示着两个字——父亲。
铃声挂断的前一秒,郁清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那边沉默了两秒,开口道:“晚饭前回来。”
郁清习惯性地要拒绝,郁鸣却先他一步:“你今晚没有任何行程,别想着找借口敷衍我,一个月不见踪影,不像话。”
他口气严厉,听得郁清心下烦躁,草草应了句“知道了”便直接挂断,把手机扔回桌上。
陈随刚一进门,就听见这碰的一声。
他关上门,问怎么了。
郁清吐出一口浊气,满脸烦闷:“今晚回老宅。”
陈随了然,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我去安排。这是项目部季度报告,明天的会议资料。”
“有什么可安排的,”郁清揭过话题,打开报告扫了几眼汇总的数字便扔在一边,“报告没问题就说说方氏。”
“昨天的服务生已经调查清楚让人盯着了,我们离开后郁城和方侯明谈了三个小时,现在应该还在考虑,没有明确动作。”
郁清嗤笑,“等他墨迹完别人的项目都开工了,知会他一声,让郁城投资占三成,这块地就是他的。”
“三成?”陈随有些意外,“按方氏往期工程,这个项目最低也要投45亿,星锐娱乐还在起步阶段,郁城拿不出多余的流动资金。”
“他那么挂念我爹,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爹?”郁清冷着脸,语气不善,“要么滚蛋,要么回去拿他爹的棺材本。”
陈随心知他还在记恨昨晚的事,不再多话:“我去处理。”
郁家的老宅其实并不老,不过是十几年前郁鸣看中的一块地,投了房产,按他心意留了一栋别墅自己住。老爷子去世后,他便彻底搬来了这边,连带着管这里叫老宅。真正的老宅现在其实住的是郁老三一家。
这片别墅区地段好,离市中心也不远,不少人眼馋,却被“不对外开售”打回去,包括他的两个兄弟。
所以,这里完全是郁鸣的地盘。
黑色的车辆在林荫小道上时隐时现,郁清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都觉得印着那个人的嘴脸,让他厌恶至极。
车停在大门前,陈随替郁清打开了车门,管家早已恭敬地侍立在门口。
“少爷,先生在三楼书房等您。”
郁清置若罔闻地进门,连眼神也未在他身上停留半秒,只对着跟在身后的陈随留下一句“在下面等我”,便径直按了电梯上楼。
厚重的木门推开,脚步声收进柔软的地毯里,郁清在那张宽大的实木书桌前站定。
“说吧,什么事。”
他如愿看见眼前的上位者皱起了眉,沉下面色,呵斥出一成不变的话语: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像什么样子!”
但郁清懒得和他装,也没心情听他说教。
“我什么态度你第一天知道?要演父慈子孝就去找你的乖儿子。”
“乖儿子”显然不可能是郁清自己,而是郁鸣那养了十几年还没能认祖归宗的私生子——季思才。
郁鸣被郁清两句话堵得胸闷气短,却又眼见着把火压了下去,他深深看了眼郁清,道:“思才不论如何都是你亲弟弟,今晚他也回来,我们一起吃饭,好好谈谈。”
郁清快被气笑了。
“您屈尊降贵打电话把我叫回来,就是想修补一下我跟他不存在的‘兄弟’关系?”他咬重了兄弟两个字,满眼嘲弄,“怎么,知道父慈子孝没可能了,还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