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qing

    她抬头望向宋何，“表白被拒了，心里难过。”

    “宋何，”她讷讷开口，“你是真的很讨厌我。”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说她了。

    “哦。”

    “赵衣娜，你的人生意义不能只有我。”

    这里不是在美国。

    片刻后，楼道恢复了安静。

    就这样走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宋何扭开门，将深灰色的电脑包放下，坐在了办公桌后的皮质转椅上。

    这样一个人，我喜欢了十年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内心砰砰跳。但又觉得，这样很好。

    宁可他讨厌他，也不要他无视她。

    “我也很喜欢你，衣娜同学。我的，课代表。”

    平静得让她不爽。

    “你是怕我又对你做什么吗？”赵衣娜看着他。

    宋何的办公室在4楼，会议室往下一层。

    耳朵好像被棉花堵住了，她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走吧。”

    宋何停下来，侧过身子，让他们先走。

    快迈出办公室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谁说是因为你了！”还是那个伶牙俐齿的样子，她横了他一眼，“宋何你少自恋。”

    对方脸上是波澜不惊的表情。

    “这和你的工作有关联吗？”

    他淡淡丢下一句话，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赵衣娜走进屋，转身把门带上。

    赵衣娜就坐在那里。

    她还以为，他们已经足够亲近。

    她毕业后的这些年，宁华又翻新了几次。楼梯间的铝合金防滑垫早已撤去，换上了更静音更高级的建筑材料。

    她听说过，美国教育系统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第一次跟宋何表白是在高三，她18岁成人那天。

    正在改卷子的宋何抬起头，对她微微笑。

    这是什么意思？

    “对。”他说。

    跑操的动员音乐放得震天响。

    他太平静了。

    “来我办公室。”

    不断有快迟到的学生丁零当啷地下楼上楼，跟她还有宋何打着招呼。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场爱情的战争，耗了太久，该有个结果了。

    他走在她前面，两个人始终隔着五六节台阶，她望着他的背影。

    很宽敞的一间办公室，干净整洁，摆设不多，只有一桌二椅一书柜，非常宋何。

    “你没话说了是吗？那我走了，我下午还有事。”赵衣娜拿起自己的东西，站起身。

    “嗯。”

    她喊了他宋老师。

    “我、我”她立刻就心虚了。

    他走路还是那么轻轻巧巧的，慵懒松弛，每一步都迈得坚定不移。

    “门就开着吧。”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

    “你好。”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是明媚的样子。

    关于她的好多事，为什么，会记得这样清楚呢。

    她做了他三年的课代表。

    “我这周就会离开宁华。”

    “进来。”

    台上，宋何已经关掉了投影仪，他拔出u盘，合上电脑，一并收进电脑包里。

    她把门重重地关上，径直走到宋何面前坐下，隔着一张办公桌，她望着他。

  他把工作和个人生活真的分得很清楚。

    那她就偏不开了。

    她这样汹涌的感情，燃烧不了他。

    对方迟迟没有说话。

    赵衣娜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把会议记录本抓在手里，跟了出去。

    很好。

    她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骂她——无耻、缠人、脸皮厚，说什么都可以。

    他没再看顾琳念，径直向门边走来。

    “不是无故旷课。”她打断他。

    最后还是没敢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单个异性学生或同事进办公室的话，教师必须打开办公室的门，并保证全程开着。

    赵衣娜跟着宋何下楼。

    宋何的皮鞋踩在上面，不再有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似乎冷笑了一下。

    “备课笔记本给我。”他摊开手。

    “没记？是么。”

    这要感谢那次超常发挥的中考，她英

    “慢点，不要着急。”

    果然还是……只把我当作课代表吗。

    “无故旷课三天，集体备课迟到，开会走神……”宋何薄唇轻启，列着她的罪行。

    就这样扯破吧。

    “我喜欢你，宋、宋……”

    也是，这么些年，他早该习惯了。

    她不能晒太阳，他还记得。

    他突然觉得烦乱。

    “有。”对方斩钉截铁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