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趟远门,半个月后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在家要听哥哥的话。好吗?”
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槐序将跪坐在地毯上狼狈咳嗽的阿诺扶起来,仔细擦去他唇边的白浊,在那张因窒息而泛红的脸上印下一个离别吻。
他大部分时候都在家处理公务,累了就会把男人叫到身边来逗玩解闷,将阿诺当作手感极佳的解压玩具,不分轻重地拽他的尾巴、捏他身上的软肉,或是在他身上发泄积攒的性欲。
故而,槐序要出远门,对阿诺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半个月…是多久?”他怯怯地问。
“不会太久。”以为男人舍不得自己,槐序心中一软,摸摸他头顶的耳朵以示安慰,“只是十五个日升月落而已,很快的。”
为什么不能再久一点呢?
“嗯…”阿诺难掩失落,讷讷应着。
大抵是害怕心爱的宠物在家感到无聊,槐序临走时对男人开启了家里大部分的权限,阿诺的活动范围比原先大了不少。他在家里走来走去,如第一次来到这里一般,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最终,他的脚步停留在了辜月的摇椅前。
印象里,辜月总是喜欢躺在那里晒太阳,或是沉默地望着窗外,漂亮得像是一尊玉人。
这里能看到些什么呢?
久远的疑问忽然跳进了阿诺心里,犹豫片刻,他小心地坐了下来,脊背因紧张变得紧绷。
片刻后,他侧目看向外面,星轨满布的天空中错落着几座悬浮岛,其上桃花开得正艳、如粉云般向外铺开蔓延到远处。
这些花朵有专人照料,带着露珠的花瓣娇艳欲滴,在阳光下闪耀着细腻的光泽。风过时,细碎花瓣纷纷扬扬洒落,宛如一场粉雪。
阿诺在原先的世界里从未见过这般动人的景象,一时有些恍惚,搭在窗台上的手慢慢握紧。
要是能出去就好了。
这个想法刚刚冒头,阿诺就连忙将它压了下去,生怕再像平时那样遭到电击。出乎他的预料,没有任何惩罚来临,周遭一切平静,仆人们做着自己的事情,机械运作间发出细微的声响。
阿诺彻底放心下来,仔仔细细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如同初次诞生一般。
“你在那里做什么呢?”
清冷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男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看向不知在玄关处站了多久的辜月时,心虚得有些站不稳。
阿诺如今遭受的一切全是因为辜月上次的戏耍,因此,男人对这个漂亮青年的畏惧甚至超过了经常作弄自己的槐序,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生怕辜月察觉出什么来。
好在青年只是回家来拿个文件,没有过多追究,瞥了阿诺一眼,再次急匆匆地出了门。他带领的研究项目成果得到全星系的瞩目,投入到各行各业的日常使用中,作为项目领袖,辜月自然是被领导抓着四处报告宣讲。
一连几日,他都没有再回来过,家里只剩下阿诺和那些冰冷的机器人。
男人并不觉得寂寞,相反,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在,闭着眼躺在窗边的摇椅上,晃着脚,回想起了从前躺在最高树枝上,呼吸着微凉的空气,被阳光照耀到时的惬意感觉。
阳光、从前。
自由。
在一个暖风和煦的午后,阿诺终于鼓起勇气走向了门口——彼时佣人们正在往家里搬槐序购买的宠物玩具,沉重的雕花门大大敞开,从外面透进来的光拉长到阿诺脚下,好像在引诱着他走向外面的世界。
哪怕相处了很长时间,明白这些佣人不过是按照程序运转的、由无数零件拼成的死物,并不具有任何的自我意识,在经过它们身边时,阿诺还是有些紧张,他费劲地吞咽着唾沫,以此滋润干得快要冒烟的嗓子。
佣人们按着说明书将巨大的宠物玩具拼好,组成一个完整的小屋,放到客厅的一角,又依据指令用相机将小屋记录下来,发送到槐序的光脑上。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切顺利得令阿诺感到恍惚。
顺着鹅卵石铺就的精致小径,穿过院内修剪得当的花丛,走到铁艺大门前时,男人竟不敢再向前迈出步子了。
阿诺踌躇着,再抬眼时,便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辜月。
他参加了庆功宴,穿得比平日正式不少。身形被华贵优雅的礼服衬得愈发修长挺拔,白金色长发规规矩矩地在脑后束成低马尾,脸上带着某种类似不悦的情绪,显得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眸子有些阴沉。
见了阿诺满面踌躇地站在蔷薇花墙前,辜月清了清嗓子,“你在院子里做什么?”
“我…我出来看花……”
想来男人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坏事,也没有对长辈撒过谎,一段话说得结结巴巴,心虚感十足。阿诺的脸庞和脖颈因紧张泛红,那抹艳色缀在蜜色的肌肤上,让他整个人显得像是烤得有些过头的蜂蜜面包。
辜月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唾沫,对着额头冒出细汗的男人露出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