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一个好孩子的一生。

    “乖宝，他是怪物，你快跑，绝对不能和他结婚！”虞奶奶拉住秦竹的手，颤巍巍又恐惧地说。

    虞白脸上温柔的笑容消失了。

    明明上次都告诉奶奶了，他想和秦竹结婚，为什么要破坏他的幸福？

    奶奶必须祝福他们的婚礼。

    他都不敢去看秦竹此刻的表情。

    秦竹当然接受良好啊。

    虞白确实不是人，虞奶奶对虞白最熟悉，很可能见过人鱼样貌的虞白。

    对那个年代还有些迷信的老人而言，那可不就是怪物？

    秦竹笑着说：“奶奶，你看白娘子是蛇妖，但行医济世，比很多人都善良。虞白人很好，他不是怪物。”

    虞奶奶听出了秦竹话中隐藏的意思。

    他知道虞白不是人！

    虞奶奶心底出现犹豫和怀疑，问：“他真的不是怪物吗？”

    “不是。”秦竹坚定地摇头，“如果真的是怪物，怎么可能会被好多人欺负？”

    虞奶奶的心里浮现虞白年幼时那一幕。

    他满身血地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攥着一个男人血淋淋的下体，仿佛魔音贯耳：“奶奶，我带回来棒棒糖，叔叔说很好吃，你快吃。”

    虞奶奶吐了整整一天，从那之后，她再也不吃任何肉。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人鱼幻影。

    欸？等等？她是为什么恐惧虞白的？

    鱼尾…那是什么？

    棒棒糖…小孩子爱吃的棒棒糖，她为了这个不喜欢虞白吗？

    虞奶奶脑袋晕晕乎乎的，她记不起来自己见到的人身鱼尾的虞白，遗忘了虞白带回来的血淋淋的肉。

    那她为什么喊虞白时怪物？好像是因为他是双性。

    虞奶奶想，这又不是虞白的错。

    她看向虞白，但早已刻入灵魂的恐惧再度浮现，她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虞白，奶奶不该说你是怪物。你们两个要好好过日子，婚姻幸福。”虞奶奶说完后，赶紧把两个人赶走了。

    奇怪，明明是唯一的孙子，为什么她那么害怕呢？

    在医院住院部，另一个病房内，蒋邺发出阴冷的笑声。

    虞白的奶奶也在医院，那就不要怪他靠近奶奶，从这边入手，破坏两个人的婚约了。

    蒋邺终于下定决心，将小三贯彻到底，誓要拆散虞白和秦竹，自己上位。

    两人往医院外面走，秦竹笑着说：“虽然有些波折，好在还是收到奶奶的祝福，我厉害吧？”

    虞白本想附和，但脚下一个踉跄，竟然昏迷了过去。

    在梦境里，他似乎身处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什么都看不见、碰不到，像鬼一样四处飘荡。

    直到他面前出现一个发光的背影。

    半人半鱼，如一泓皎洁的月光，融入湛蓝的深海里。

    虞白很快想起自己曾见过这个背影，是秦竹日记本的封面。

    人鱼转过身来，虞白看清了他的脸。

    冷漠、空洞、死寂，唯美且浪漫，无法形容的美，任何言语文字对这样的绝世美貌都是亵渎。

    可是，除了更美丽外，那张脸，赫然就是虞白的脸。

    “你是谁？”虞白开口问道。

    但他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眼前的人鱼，就是他自己。

    可他的背影为什么会出现在秦竹的笔记本上？

    各种混乱的思绪纷纷涌现。

    人鱼虞白冷漠地看着虞白：“未来的你。”

    虞白还想再问什么，眼前的人鱼却消失了，一群青面獠牙的诡异鱼群出现，它们人面鱼身，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

    鱼群遇到虞白后，围绕着他遨游。

    “妈妈”“妈妈”“妈妈”……

    近乎污染的噪音有极强的穿透力，虞白忍受不住地捂住耳朵，冷冷地说：“闭嘴！”

    鱼群立刻安静下来，呆滞的鱼眼睛发出暗绿色的荧光。

    人鱼虞白再次出现，鱼群在霎那间飞灰湮灭。

    这是不可接触的诅咒。

    凡在祂目光之内，死。

    “醒来吧。”人鱼虞白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另一个时间线上的我。”

    虞白睁开眼了，眼前是医院冰冷的天花板和秦竹担忧的目光。

    “你终于醒了。”秦竹明显松了一口气。

    虞白这才发现头下柔软的触感来源于秦竹的腿。

    是幸福指数超高的膝枕！

    “我晕倒了吗？”虞白扶着额头起身，虚弱地挂在秦竹身上。

    倒也没有真的虚弱到站不起来，主要是想和爱人贴贴。

    “医生刚说你是低血糖，晕了十分钟。”秦竹捏住他的脸，“以后早饭要多吃点，我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

    虞白对刚才的梦境记忆犹新，每一个字、每一个场景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