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拂意就半阖着眼小憩。而杨子为支起半天的身子也早已经疲乏了,闭上眼,带着还未退却的意乱情迷缓缓入睡。
听着身下人心跳渐渐平缓,气息逐渐平稳,花拂意松开扣住的手慢慢起身,翻落在一侧,侧目盯着杨子为,欢悦得紧,带着心意的笑落在花拂意的脸上,轻盈的吻偷窃般的送了出去。这是二人第一次赤裸着坦诚相见,虽然他知道杨子为对自己有十二分的真心,但他却不那么敢理直气壮地接受,他定要还他十二分再十二分的真心,这样他才敢待在他身边。
想着杨子为要洗洗身子,就利索起身下床,接着下了帷幔遮盖住睡梦中的人。他披上外衫却并未束发,出了门,对上守夜的下人,吩咐那人将烧好的热水送进屋里。
这下人是新来的,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今夜是他第一次守着主子的房间,他知道主子二人是断袖,当看着花拂意出来要热水时,才确确实实地觉出二人是断袖。花拂意皎若明月,目含流光,是个俊美的人。那下人却不知道怎么形容,俊美二字是来京之后从旧主那里学来的,听说是顶好看的意思,心里就用这个词来描述花拂意了。这么俊美的人,肯定不少女子喜欢,怎么要和一个男子勾搭在一起。两个主子中有一个朝廷命官,也不怕被人指点,大着胆子把自己的心意诉诸众人。这下人心里猜着眼前的人一定是被豢养的那个,一定是个肥头大耳的官员色从心起,把他当了禁脔。不禁同情起眼前的人,虽然比自己过得好,可是没自己自由,又心疼又庆幸。
花拂意瞧下人不离去,不满地皱起了眉,那下人看见二主子不满意了,识相地去搬浴桶去了。花拂意看见下人离开,进去接着瞧杨子为去了。
这下人手脚快,不一会儿就将浴桶搬到了内室中,他好奇自己的大主子,就斜抬起眼睛向帷幔里张望,果不其然,除了一个躺着的身影什么也看不清。二主子仪容理得整齐靠在桌子前,一手捧书,一手摇扇。
不能停留太久,容易被二主子责骂,下人心里想着。就拿着木桶一桶一桶从厨房运水过来。运到最后一桶,提着木桶进入内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着墨青色寝衣的人背对着自己,而二主子正对着这人笑。这下人缓着动作,慢慢悠悠地逛到浴桶前,想对大主子一探究竟。桶中的热水都快倒完了,那人也不回头,下人心里急不可耐。想出个歪招,倒完水离开的时候碰倒了搁置衣物和皂角的矮架。面上做出惊恐的样子,心里却窃喜着那人转身。大主子不改表情地被响声引得转身,瞥了眼那人就转过头去继续同二主子说话了。这下人心里懵了,咋大主子也长得这么俊美呢?不对,这大主子、二主子,谁才是呢?这二人是都长得太俊美,瞧不上别家的姑娘,才在一起的吗?一连串的疑问在头脑里上蹿下跳着,可身体却极其利索,在“二主子”挥手的时候就赶忙离开了。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给二人带上门。出了门,一脸疑惑,对二人的故事更加心生好奇。
“子为,我说不让你穿衣服吧,等着水弄好,我叫你不好吗?”花拂意装作埋怨的意思,但嘴角不落下的笑却出卖了他不曾埋怨。杨子为虽说有了第一次坦诚相见,但还是回想起来就不好意思,脸上发烫,嘴上却回怼着他的埋怨:“不穿衣服叫什么事,下人送水入内室,我衣不遮体躺在床上,传出去我杨承名声不就毁了吗。下次定要叫我。”
“好好好,杨学士,你是朝廷命官,可不能让我花某使什么狐媚功夫,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引得你日日恋在我床上,作这好色之徒。”花拂意笑着逗起了杨子为。
杨子为脸上的绯红只增不褪,可有了肌肤之亲,他却不避讳和他说些浪荡话,“好色之徒,我杨承求之不得呢,倒是你,花拂意,可别不愿意使你的狐媚功夫勾引我。若你跑了,我便辞官,变卖所有家产,找遍霁象,找遍天下,也要把你囚在我身边。”说着,上手抓住了花拂意的腕子,狠狠箍住,这仿佛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箍住腕子,就箍住了人。
花拂意看着杨子为不再同自己见外,生出心思愿意同自己亲近,他心里高兴,日后他要好好地使招数困住眼前的人。可是,不是现在,花拂意装作担忧地凑近杨子为,鼻息紧紧地贴住杨子为,“可是,子为呐,明日你要上早朝。你可不能丢了官啊。你若是,无权无财,我保不准就跑了呢。”
杨子为看着他假意的威胁,嘴角露笑,并不恼怒:“我丢官丢财,只剩这一身皮囊,我卖个美色给你,换你不离不弃,不行吗?”花拂意跟着他笑:“好啊,子为,今后我就日日看着你的美色度日,天天欲火焚身,把你困在床上不让你下来”。说完,上手将杨子为穿上的衣服扒了下来。
杨子为不做抵抗,享受着花拂意的侍奉。脱完衣服,杨子为想替花拂意也脱下衣服,却被花拂意一把抄起抱了起来。杨子为背部绷得僵直,转着眼睛问他:“花拂意,你干什么?”花拂意眉眼带笑,这次有些奸佞相,不怀好意地说:“我不能让你一次吃饱,我要慢慢地喂给你,我还要让你对我欲罢不能呢?”接着把杨子为浸入浴桶中,寝衣的袖子被浸湿才将杨子为松开。冷漠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