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前些年非常灵验香火不断,但后来主持圆寂后就下令避世不出不接待人了。此时洪水汹涌,这地方太过偏僻,若想等上面来救灾根本就是无望之谈,只能等洪水退下,再作打算。而唯一的生路就是山顶的寺庙,那地方地势极高绝不会被洪水灌到,庙里也十分宽敞不过就十多个和尚,完全够这三十余人住下,坚持到洪水退下。周太安没爬过这种山,一路上来十分困难,他们爬了一天一夜不曾歇息,总觉得那催命的洪水就跟在身后,人哪能跑的过水,真是一刻不曾懈怠,吊着一口气爬到山顶,一到山顶再看那水果然也已经涨到了半山腰。这庙常年没人祭拜,显得破败不堪,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小和尚开门,村民们说明了来意,不一会新的主持就来迎他们进门,还给他们安排了餐食棉被,让他们安心待到洪水退去。
周太安就是在这庙里发现这幅观音图的,有天晚上他被山下洪水的嘶吼声吵得睡不着觉便在庙里瞎转了起来,走到一间房门口便听到里面念经的声音不绝于耳,周太安心生嘀咕:怎么这大半夜的还有和尚在此诵经,他本想趴到窗户上一探究竟,门里却想起了新主持的声音:“施主若是好奇,就进屋来看一看吧,这深夜能聆听到佛音,也算是佛的有缘人。”周太安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照做了。这屋里一如既往的朴素,只有供台上铺着的红绒布有点喜庆的样子,布上放着一个木头小盒子,盒子前点着香,新主持盘坐在供台前,手持佛珠低声诵经。还没等周太安发问那主持就解释道:“这儿供奉的是我师傅,也就是老主持,他圆寂火化后得出三颗舍利子就供在这盒子里,我和师弟们轮着日夜诵经助师傅早登极乐。”照理说这屋子供得是死人的遗物本该让人惧怕,可周太安不仅没觉得有丝毫的不适反而还十分舒适惬意,和主持聊着聊着就到了天亮。这夜他俩交流了不少佛法,住持人也心善倾囊相授,聊得十分疲惫周太安便想离去休息,走之前主持说道:“您有佛缘,走之前给我师傅上柱香吧。”周太安听闻就去里屋寻香,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副观音图,图中洪水席卷了整个村庄,水中挣扎求生的不只有人,还有各种牲畜,无分贵贱。观音大士慈悲的看着水中苦苦挣扎的千百条性命,只挥一挥玉瓶就止住了洪水。周太安看那画莫名的痴了,主持叫了他半天才回神,支持问他在画中看到了什么?周太安如实答了,主持却说:“所见并非所得,所想即真所求。”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让人听不懂,但这幅画却真是神迹。周太安骨子里是个商人,当下就决定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把这画买过来带回北平,只需编几个离奇故事再倒手准能卖个好价钱。谁知主持却说庙里的一草一木都沾了佛性不能再入世,而这画更是不能落到俗人手里,恐会生了大祸,不管周太安出多少钱如何劝说都不可能把画交给他。
这画最后周太安是如何得到的不好说,只知洪水退去后周太安平安的回了周家,过了没一个月那山上的寺庙就莫名起了大火,后来这画就到了周太安手中。得了手他却又改了主意,不打算买了,而是挂在自己房中很是爱惜,见过这画的人不算多,周太安一个,周老太太一个,钱管家一个,剩下的周家人就连周太安屋里挂着这幅画的事都不知晓。钱管家知道这画也是因为某一天夜里周太安对着那画端看了一夜,但不知从中看到什么,第二天就吩咐钱管家把画封上收好,再不面世。周熠停住了脚步打量那副观音图,画中人物画得栩栩如生,此刻却都深陷阿鼻地狱,人长出畜生的爪牙互相厮杀叫喊,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人人都是恶鬼。观音大士从天而降,冷眼打量这地狱图景,挥一挥手便把一切都清空了。
丁小伟叫了周熠半天,周熠才回过神,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画的缘由钱管家和他说过,周太安后来寻人去细细打听了这画。这画原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少年画家所着,但那画家却有一个怪癖,他的画从不卖,只挂在家里邀请有缘人来欣赏。这副观音图是他闭关两个月后所画,可惜这画画完那画家就疯了,一把火烧了家里所有的画,后流落街头不知所踪。这画是他唯一保存下来的画,几经转手到了寺庙吃香火,后又到了周太安手中。丁小伟见周熠慌张的样子就想起了上次周谨行也看着那幅画出神了半天,他关心的拉了下着周熠的袖子问:“你没事吧?”谁知周熠竟然退了半步抚了抚他刚拉过袖子的地方,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丁小伟只觉得周家这帮人里除了周谨行没一个正常的,下定了决心不再与任何人来往。
忙碌了好几天终于把周家院子里需要修缮的地方都记录好,把事情都敲定好周熠才问:“那幅画,你去库房里看过了吗?”钱管家低声答:“昨夜儿里去库房看了,确实不见了,这画只可能是老太爷给八姨太的。”周熠不做声,钱管家又说:“看来老太爷是真心疼爱八姨太,连那么珍爱的画都送给他了。”周熠听了这话讥笑一声转而继续问道:“令牌钥匙找到了吗?”钱管家面露难色道:“这几天咱们虽说是借着修院子的名各院都看了,但那东西本就不大,如果是贴身藏着,除非人赃俱获,不然没得找。”周熠面无表情的说:“老太爷和你说管内事的令牌丢了,我倒觉得不见得是真的丢了,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