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是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他该怎么办,余年又该怎么办?
余澄面色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哆嗦着手将池砚舟的手机放回了原位,慢慢掀开被子想要起身逃离这里。
他迫切地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余澄心跳如鼓,急促有力,他一点点动作,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慢慢移到床边。
在他伸脚穿鞋的那一刻,一双大手悄然搂上他的腰腹。
一阵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脊椎延伸到全身,余澄瞬间呆在原地,呼吸都停滞下来。
危险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余澄的细腰被那人肆意揉捏,却不敢反抗。
片刻,池砚舟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暗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让人不寒而栗,“我们小澄,是等不及要挨操了吗?”
余澄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臂上。
从前种种,浮现在眼前——无尽的谩骂,钢棍砸下来的黑影,骨头粉碎的声音,左手手腕断裂了地疼,啤酒瓶碎片扎进皮肤的刺痛……
余澄分不清现实和回忆,他崩溃般地摇头,不停地道歉:“呜……我不要、父亲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余澄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池砚舟的手臂,拼了命往门口跑,连膝盖磕到桌角都不知道。
“怎么打不开……”
余澄拼命地拧动门把,房门却纹丝不动。
池砚舟不急不慢地下床,修长的手指斯文地扣好睡衣扣子,大跨步朝余澄走去。
“小澄,这是指纹锁。”
池砚舟站在离余澄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抱臂看着余澄挣扎,忍不住出言提醒。
余澄被近在咫尺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怔,募地颓然的放下了手,任由泪珠滚落。
池砚舟笑了,他勾着着余澄的手指,轻轻晃了晃,“抱歉呐,让你看到这些。”
余澄哆嗦着嘴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忍不住开口质问,“你抱歉的……只有这个吗?”
难道不是不该偷拍,不该对他怀着那种心思吗?
黑暗中,池砚舟的眼眸越发幽深,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片刻,他微微启唇,“小澄,乖啊。”
余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他攥了攥拳,擦着池砚舟的肩飞快地跑进浴室,锁上了门。
池砚舟手指一顿,啧,忘了这茬了。
余澄靠着浴室的玻璃门,把自己缩在地上,抱着肩膀发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却还要强迫自己恢复理智。
为什么,他要面对这些?明明……就差一年,他就可以摆脱这里,哪怕是以前那个池砚舟也好,挨打就挨打,总比不知道要被怎样玩弄的好。
余澄再愤恨命运的不公,此刻也无能为力。他绝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企图逃避外界的一切风雨。
池砚舟站在门外,揉了揉手腕,还算平静地开口,“余澄,开门。”
“呜呜……不要……”余澄在里面拼命摇头,全身肌肉控制不住地发抖,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池砚舟低垂着眼,淡淡说道,“开门,我们谈谈。”
余澄哆嗦着双唇,说不出话。刚开始还只是低声啜泣,慢慢变成捂住嘴都压制不住地痛哭。
池砚舟没了耐心,一拳砸到浴室的门上,低沉的嗓子带着浓浓的危险,“你自己开,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是被我踹开,你就等着被我操死吧。”
余澄绝望地闭了闭眼,泪水从泛红的眼眶里挤出,他抖着手指握上门边,却又脱力般放下。
好害怕,真的……不敢出去。
余澄早早接触社会,这些肮脏八卦他听得不少,以前住的地方,再隔几条街就是烟柳巷,他去哪里跑腿送过货,撞见过不少癖好特殊的客人,把床上的人折腾地哭喊不已,看着比他挨打还要痛苦。
余澄吓坏了,干完那个月后,再也没接过那边的兼职。
可现在,却轮到他自己面对这种事了。甚至施暴者还是他唯一敞开心扉,想要真心对待的人。余澄第一次相信人,到头来,却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他越哭声音越大,像只悲哀的小兽即将被捕食者吞吃入腹。伴着池砚舟一声大过一声的砸门声,他越是害怕,越是不敢开门。
池砚舟站在门外皱眉,眉宇间竟是不耐烦,他语气冰冷,“出来,你是想让我砸门,把余年也吵醒吗?”
余澄瞬间怔愣,手指慢慢紧握成拳,将手心扣地鲜血淋漓。
又是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软肋,无论是以前的池砚舟,还是现在的这个人,都丝毫不浪费地利用好这点,逼迫他承受不愿承受的事。
他有时候真想一了百了,结束这暗无天日的人生。但又实在不甘心,他只是想带着年年,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就这么难吗?
“余澄,说话。”
池砚舟翻箱倒柜,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