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用腿环住卡尔腰,交给卡尔由浅入深的抽插,每一次都能抵达那莫的敏感点,卡尔比那莫更要了解这副让人欲罢不能的躯体。
眼神迷离,他接下卡尔绵长无尽的亲吻,滚烫热度蔓延全身,每一处血液都在沸腾。
在十几年都无人居住的屋子里,此刻漫上热度,那莫有些喘不过气,卡尔骗他吃下的生蚝也没起什么作用,都是骗人的。
月光倾洒,未关的窗户吹进凉风,那莫躺在床上消化刚刚的性事,还有些神志不清。
卡尔抽着烟,擦拭手里的枪,不知在想什么。
吱————床响
那莫不知怎么的,莫名心慌,好像肺部淹没在无尽的海水里。
他慢吞吞爬起来,抱上卡尔的背部,他想问他的药在哪里?定睛一看,卡尔手上拿着手枪。
“你怎么醒了?”卡尔问,扔枪到座椅上。
旁边放着一套整齐折叠的西装。
那莫惊觉一抖,凉风吹着不好受,他埋头进卡尔的脖颈处:“你不会要回去吧?”
“我必须得回去一趟,做个了结。”卡尔如实说。
“那我呢?”那莫问。
卡尔偏头吻上那莫,把被子盖在他身上,“这不关你的事,早点睡吧,乖。”
“我不要。”那莫勾住他的脖子望向他,“我都听到了,你让华叔离开。是不是发生了连你也掌控不了的事情?”
“不要回去,哪怕是留在这里陪我呢。”
卡尔已经决定了,漠然道:“那莫,有些事只能我亲自出面解决,我留在这里反而更危险。华叔会把那莎南带过来,也许明天就能到,到时候你们就直接离开,到别的地方去,越远越好。”
“为什么?我以为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要跟我在这里过一辈子的。”那莫眼里蓄着眼泪,他想不明白,以为来到这里会是他们新的开始。
那莫声音嘶哑着反问:“我带妹妹离开,你就找不到我了,不是吗?”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你从这里出去,让华叔给你办身份证,去很远的地方,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你的行踪,不要说你见过我。”卡尔低着头,也不去看那莫。
那莫想去看卡尔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太过分了。
“为什么啊?”
那莫胸口骤然发酸,四肢都有些哆哆嗦嗦,控制不住急喘气道:“我不懂你,我发现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你明明说要我一直陪着你,连死也要陪着你,你说话不算数。”
“我不需要有人给我陪葬。”卡尔压抑着嗓音,冷冰冰道。
“那莫,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知道我手里沾了许多人的性命。正因为你知道,你在别墅里才会痛苦,你跟我们不一样。”
“我希望你清楚,无论是卡尔先生还是现在的卡尔,他都只是一个人。我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道德体系,我不算是个好人。”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卦了。
“你喜欢我吗?你说过你喜欢我凭这个就不能不回去吗?”
那莫泣不成声,触碰到卡尔的肌肤都好冰凉。
卡尔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一丁点的喜欢没办法改变我。”
“你说谎,我不信你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那莫捶打卡尔的背,他也没有反应。
“你说话啊”
那莫心口好疼,但不知道是生理上的疼痛还是心理上的,他起身去翻找抽屉里的药,捂住胸口止不住地颤抖。
卡尔见那莫大汗淋漓浑身战栗的模样,慌手慌脚也跟着去找。
那莫注意到他关切的动作,骤然向后缩去,断断续续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既然你要离开,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那莫打掉卡尔伸来的手,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
眼泪糊住双眼,那莫哑了嗓子抽泣道:“我也不是非要赖着你,我可能只是习惯了你要走就走吧,卡尔先生”
他胸口持续发痛,咳嗽不止,全身冒虚汗。
被子被卡尔扯开时,那莫已经没有了力气,任凭卡尔给他灌药。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以及精神不自知地沉沦下去,这跟那莫之前吃的药不一样。
在迷蒙闭眼前,卡尔说了句什么,可惜那莫临睡前忘记了。
卡尔到底给他喂了什么?
毫无预兆地睁开眼,那莫心有余悸,在这间狭窄闭塞的小屋子里,卡尔已不见踪影,但还留着他与那莫欢爱的痕迹。
他像是经历了一场颠簸迤逦的梦,从sel到别墅,再到那莫期许为新家的地方,弯弯绕绕又转回原地,一个月远远不够啊。
那莫昏头昏脑,窝缩在被窝里,手腕上有什么东西硌骨头,伸出来一看,是卡尔留下的手表,正在沉默地转动,一言不发驶向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