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蒂临走之际指过门边守着的人,道:“你还缺什么?告诉卡尔先生的下属,他会去买的。”
怎么会这样?!
终于她眼眶里的洪水流干净了。
“所以你没见过我。”赫蒂补充道。
原来母亲不是生来就是妓女。叫赫蒂的女人哭得稀里哗啦,妆都毁掉一半,那莫赶紧请她进来。
枪声在那莫耳边呼啸,镜子、地板、花瓶无一幸免,花瓶里的水洒在那莫脚边。子弹打在箱子上,露出闪耀光芒,是一箱子首饰,价值无法估计。
“你母亲生你的时候比你大不了多少,还是我给你母亲接的生。你骨架大,艾拉珍没少受委屈,一天两夜才生出来。只是小时候白白胖胖的,长大怎么就瘦成这个模样了。”
被卡尔买回去,他这辈子都是笼中鸟。在同一个地方呆上一辈子,直到卡尔厌倦他。
赫蒂喃喃道:“我不能生育。”她手上却更勤奋,镜子擦得铮亮,连床单也被换去,屋子里终于流失掉那股令那莫犯恶心的味道。
门外两人没有出声,只是砰地一声关上门。
这下子旁边的两个下属也听见了,一个招呼另一个赶紧下楼买。
不知名的药膏,和一盒针剂。
桑基找到那莎南了!
屋门被打开,沉重吱呀一声。卡尔下属搬进一箱东西,还有早餐。门即将再次被关上那一刻,那莫从沙发上站起来。
可瞬间,那莫后悔了。
那莫迟疑道:“饿了。”
砰一声,巨大的背影倒地,一团温热躯体压住那莫的小腿。那莫回头看去,下属面部狰狞似与魔鬼决斗,脑袋溢出鲜红血液,一点一点渗透进那莫睡裤里。
屋里一片狼藉,梳妆台上还留存得有那莫的精液,正直晃晃粘在镜面上。床上满是水渍,以及他和卡尔欢快的痕迹,空气中残留的烟味压不住精液的腥味。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卖回来?”
这间空房子又重归寂静,那莫蜷缩在床上,整洁被褥上留有洗衣粉的清香味,是雅图帕村独有的花———蚀妹朵儿。
她边做清洁边哭,那泪水一时间流不干净。
赫蒂拉住那莫的手,将包里的东西掏出来给他。
赫蒂端起水盆没听清。“什么?”
“我没见过你。”那莫缩在沙发里直言道。
伸手关窗那一刻,站在对面二楼的桑基正向他挥手。手里拿着一串草珠子项链,是那莎南的项链,母亲编的。
蚀妹朵儿开在河边,它被客人们比作雅图帕村的女人们,艳红花瓣像是女孩在床褥上纯洁的初夜遗留。
血液
那莫不傻,他要见卡尔。
“我饿。”
那莫在床上躺过一天,卡尔没有来,又在沙发上坐着等过一夜,那莫被遗忘了。困在这个绚丽繁华的屋子里,一旦打开门,卡尔的下属就会劝他回去。
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入卡尔的眼,能让谨慎的卡尔如此疯狂?
赫蒂也没有完全交代给那莫听。艾拉珍当年见孩子是金发碧眼的模样,差点掐死那莫,是赫蒂劝艾拉珍留下,说一起抚养,可赫蒂却违约了。
卡尔的下属持枪闯入,拎起那莫往后甩去。
那莫点过头,他小心翼翼接过针剂,针管细长。他没去看过病,更别说接触针管。
那莫欣喜若狂,心绪奔涌。突然,一颗子弹将那莫手里的玻璃打碎,桑基闲庭信步没有一点震惊之色,只是默然注视那莫陷入恐慌。
“来到sel的第二年,我父母寻来了。我跟家里回去,却在几年后再次被抛弃,被夫家卖回到这里。我得知艾拉珍与尼娅决裂,我却不知她是如何让尼娅同意自己独自接生意的,我也不敢去见她,怕她伤心。”
赫蒂抹过一把泪,端过放在门外的盆和帕子,那莫伸展不开酸疼的腿,拦不住赫蒂。
等过一天,卡尔依旧没有来。
那莫钻进床底。
“我也不知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做的,就买了些消肿的药膏。”赫蒂支支吾吾道,她指过另一管针剂,说:“卡尔先生在跟尼娅谈买下你的价格,谈成了你跟他走总比留在这里的好。这个针剂是尼娅让我给你的,说卡尔先生嫌你太瘦了,让你增肥。”
“我与你母亲是在一个报废的车里遇见的,车里关了很多小女孩,都被送到了雅图帕村。我和你母亲被尼娅买下。”
腿软蹲下身去,碎玻璃散落在那莫身上,后脖颈划出一道细长口子。
第三天清晨。窗边有哨子声,一阵一阵的,像是一种鸟叫。那莫在床上滚了一圈,哨子声太过常见,那些无所事事的男人目睹三天前的露骨盛况,对金发碧眼的他好奇至极。
那莫猛然下床,鸡鸣都没这么吵。
卡尔不喜欢过多的装饰,他以为那莫喜欢。难道这就是这场枪战的源头吗?
“我要见卡尔先生,他人呢?”
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