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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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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亲谁呢?”头顶出现一道声音。

    “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高中和初中不同,每天大老远的跑回家,只睡个觉,还不如住校方便。”我安慰四眼,顺便也安慰自己说道,“况且,我爸也能轻松些。”

    “对不住。”我搓了把头发,“刚睡醒,脑子还糊着。”

    “真有那么大劲儿?”听他喊第一声我便停下动作,随即松开,扶稳他的头顶,扒开发根,细看是有些红,立马道歉,“我错了。”

    见他这样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撇下四眼去住校,先前一起计划好的都不作数了。

    此时预备铃响起,四眼连忙说:“打铃了,走吧,万一迟到了。”

    跑到他面前,突然被呛口风,咳了咳缓过气才对他道:“脚程够快的你,我可是一散场就赶这来。”

    我再次捧住他脑袋,朝头顶心用力呼了一口气,学着母亲哄小孩的语气,边摸边哄:“不疼了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

    “卧槽——做春梦啊哥们?”他夸张的张大嘴用气音说到,接着贼兮兮贱笑,挤眉弄眼地凑过来,“放心,我嘴可严实了!”

    我点头:“那就是多了,我换完衣服再去。”

    “你要不也一起?”我问道。

    “你俩说啥悄悄话呢?站这杵半天了都。”张胖子端着盆走进门。

    民安街,我的滑板就在那买的,这条道上多得是卖自行车、卖五金、修车的店铺。

    换上校服短袖,整了整衣领,才一脸高深莫测的回答他:“直觉。”

    四眼如往常那般眯眼笑了一下:“我们班列队离这里近。给,鸡蛋灌饼,刷过辣酱的。”

    手中的脑袋挣脱,狗抖毛似的甩了两下。

    他只是应了一声:“嗯。”

    下床胡乱叠好被子,从床底抽出脸盆和里头的牙刷口缸,扭头问刚从洗漱完回来的张胖子,“水房那边人多不多?”

    我不满地啧声:“都多大的人了,还找妈呢?”

    “好。”

    “为什么?是钱不够吗?”

    “我姓李……”

    “没啥,王国庆喊我起床。”

    见他不再吱声,想着他气还没消,继续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来,我给你吹吹!”

    “还疼吗?”

    男的手劲都大,玩闹起来没个轻重,平日和班上的男生推推搡搡都还嫌劲不够大,哪像他,碰两下就唧唧歪歪。

    他沉吟片刻:“我回家问下妈妈。”

    我摊手,无奈道:“我也不想,我爸非押着我……我怀疑他更年期到了。”

    “去逛逛也成,只是我不买车了,可以陪你一起挑挑。”

    “啊!疼。”

    家务琐事上,有时间我都尽量去搭把手,也算不上拖油瓶吧?我更担心,万一他要是在家摔着磕着了,身边没个人。

    他轻轻点头:“可以了。”

    “不是,早攒够了,就是……我得住校。”

    张胖子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蒙你的?”

    “谢了,我最最最亲爱的四眼儿~”接过来,随即毫不客气地点单,“明天要吃王阿伯家的红豆饼,五个。”

    “亲亲就不疼了。”

    “怎么……这么突然……”四眼的肩背丧气地拉耸下来,沉默不语。

    “还疼。”

    说完指指我,“你知,”又指回自己,“我知。”

    升旗仪式一结束,我撇下舍友,马不停蹄地前往高一高二教学楼后方的绿化带,大老远就见一个人影站在第二课树下,冲我挥手。

    “嗯……”他垂下头,半张脸再次埋回刘海和眼镜里,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不多。”张胖子大力摇头。

    “嘿——能一样吗?”用手肘夹住他脖子,用指关节擂他的头顶心,“你也学着回起嘴来了。”

    我无声大笑,勾住他脖颈,使其顺着力道靠在我肩窝,偏过头,视野中是黑亮的发丝,嘴唇压上去,鼻尖充盈着清爽的洗发膏气息。

    “还有两分钟才正式上课,急什么。”我打开

    “啊?”四眼听到这个消息,乍然坐直,头不得不从他肩上挪开,他难得扬高语气,“你要住校?为什么?不是说好要一起上学吗?”

    他扭过头,不满瞪视:“你不也做不了自己的主么?”

    我挑眉:“真的?”

    老高这把年纪,当我爷爷也是够的,好在身子骨硬朗,除了抽烟这一不良嗜好导致肺有些小毛病外,就剩记性差,除此之外,没别问题。

    柔顺的黑发被我揉成鸟窝,我松开他:“可以了吧?”

    睁眼一瞧,是对面的下铺兄弟。

    我没理他,走到储物柜前,张胖子不依不饶跟过来:“你咋知道的?”

    “……”

    李国庆暧昧一笑:“我懂我懂~”

吧,下次你记得捎上它。”他说,“待会先去民安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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