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些原因,湘湘害怕黑暗,哪怕睡觉也要开着灯。
主卧只开了床头的小盏灯,莹白柔柔的光源,将大半张床照亮。
屋外落了雨,雨声簌簌细碎,却半点传不到室内。
晏湘湘醒来,入眼就是男人的胸肌,线条流畅,很是漂亮,只是上面遍布的伤痕将原本白皙精壮的身躯添了几分战损意味。
湘湘的指尖不自觉落在了那数道已经有些褪色的浅浅的伤疤之上。
一道、两道、三道……
仅仅是眼前的这半边上身,就已经布满了十数道锋锐伤痕,时间久了开始泛白,却仍旧刻骨铭心。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后背的伤痕更多。
有一道算一道,几乎都快致命。
晏湘湘甚至还在心脏边看到了一个圆圆小小的枪伤。
指尖便是一颤。
似是感觉到了小姑娘微凉指尖的落点,容星洲肌肉绷紧,不再装睡,“都已经过去了,不疼。”
骗人。
受伤怎么会不疼。
而且这枪还是他的亲生母亲打的……
见小姑娘的情绪依旧低迷,容星洲笑着搂过小嘴撅得能挂油瓶的小姑娘,温声哄着:“哥哥还要感谢这枪呢,不然也不会认识乖宝。”
三年前,容父过世,容星洲理所当然地继承家业,却不想,容母为了她和别人的私生子,设计他,企图杀死他。
容星洲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母亲,直到他被母亲用枪指着,他才真切意识到二十多年的母子情深都是做戏。
枪响的那一刻,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荒郊无人知晓时,一颗石子以一阵魔幻的速度地射出,把那颗子弹的方向带偏了点,哪怕就一点,却也是让他活下来的神迹。
那颗小石子被子弹打成了灰,而他活了下来。
他没辜负这个救他的人,在剧烈的疼痛还没传达到大脑时,他一个飞刀插在了母亲的喉咙上,死不瞑目,后来才知道她的右手腕也被一颗石子打肿了。
不顾一切,弄死敌人后,他也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他听见一道软绵的小嗓音,“三哥哥,这个哥哥好好看吖,也好厉害,我们救救他叭……”
后来,他才知道,是一个不到他胸口的十四岁小姑娘救了他,她和她的哥哥迷路了。
他第一反应是担心小姑娘被他杀人的那一幕吓到。
然后就是担心她被卖入了杀手组织,不然怎么会有那种手法。
总之,想的都是她。
曾经厌恶的皮囊成为最大的优势,容星洲花了两年的时间一点点地拉进两人的距离,也知道了湘湘是被宠爱的小娇娇。
她的身手都是跟着哥哥们练出来的,湘湘可能也是被眷顾的,所以才让她为未来的斗争做好充分准备。
思绪收回,不想看小姑娘为自己身上的伤痕失神心疼,容星洲让女孩趴在自己身上,慢条斯理地曲起右腿,手掌下滑,勾住了湘湘的手。
他唇角含笑,眉骨高而深,此时投映下深沉阴影,将那双漆黑的眸掩映,看不甚分明当中情绪。
只隐隐燃烧着,连带着男人的声音都染了一点沙哑。
“宝宝,这里的印子,又没有了。”
容星洲的手带着湘湘的指尖,点在自己的锁骨下方。
原本深深的牙印已经消散,触碰上去,又是光滑柔韧的肌肤纹理。
男人唇色殷红,扬起惑人笑意。
像是神话故事中引诱人跌入地狱的撒旦,慢声低语,咬字轻佻魅惑。
“宝宝再咬一口吧,好不好?”
“在这里留下,属于晏湘湘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拽着手腕的力道不轻不重,好似能随时抽手离开,又好似被紧紧禁锢无处可逃。
晏湘湘像是被引诱了,另一只手撑在男人的肩膀上,慢吞吞地往前倾身。
乌黑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发尾轻飘飘地勾缠着容星洲的肌肤。
带来蚀骨酥痒。
浓密长睫轻颤,嫣红的唇瓣微张。
锁骨处传来微微的刺痛,是小狐狸亮出了一口小白牙。
容星洲低声浅笑,手指卷着小姑娘的长发,神情是病态的心满意足。
“就是这样,宝宝,再咬重一点儿。”
晏湘湘顺从地咬得更重,咬破了那层皮,直到尝到了血腥的铁锈味才松嘴。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眸,软声道歉,“容哥哥,对不起,咬出血啦。”
容星洲奖励地吻了吻她,手下揉着臀肉的力道加重,“宝宝不怕,哥哥就要这样的。”
察觉到男人的眼神开始不对劲,湘湘的身体瑟缩一下,弱弱道:“湘湘饿啦,想吃哥哥亲手做的草莓小蛋糕~”
容星洲轻笑一声,重重捏了一把软弹的翘臀,“好,哥哥这就去做,宝宝可以自己洗漱换衣服么?”
小家伙不会以为自己躲得掉吧,该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