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
没有更好的人选,我只能相信眼前的男人。
我不由自主地盯着他那张微微开启的嘴唇,在琢磨要是我冷不丁地亲一口上去,会不会让这睡美人在惊醒之后二话不说地给我一拳,彻底毁掉我施展“美男计”的资本?
嗯,他概括得就挺好:漂亮姑娘最多的地方在哪里?酒吧。
邵辉堂并不相信这两个人之间有爱情,谁知道呢,没有又如何?这姑娘抓住了一次彻底改变她命运的机会,我能说什么?
她也很年轻,就算是涂脂抹粉的浓妆下,也掩不住她如鲜花般天然的娇嫩,照片中的她笑容有些羞涩,依偎着年长不少的异国丈夫——她的运气真的很好。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会为他招来一次婚姻,一场祸事。
他依然喋喋不休,“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个喜欢寻欢作乐的男人,其实没必要,都来到海文岛了,当然要放松放松了,等下我们去的地方,灯红酒绿,说不定就有能让你流连忘返的刺激。”
开着车的简单再一次提出了宜安自愿消失的可能,我不假思索地否决:“不可能。”
“你呢,大哥?”
把饭做下去,再煮好咖啡,我给自己满了一杯,坐到餐桌前打开手提电脑,既然客户在睡觉,那我只好自己主动地搜搜他的资料了。
麻烦在所有人的年轻都无可避免地走向终结。
幸好,在敲定了大方向后其它的事情我可以放心地交给宜安,他具备了我不拥有的热情、耐心与真诚,当需要与人交际的时候,这些美好的品质毫无疑问能让他更加如鱼得水。
刚喝下、邵辉堂
我又拿出了玛琪娅的照片,仔细地端详起来。
再说,我也不至于流氓到没留意到他眼睛下方的一圈青黑色,这位好哥哥也许自弟弟失踪以后就没有好好地熟睡过了,他在我这居然能放松到入睡,无论如何,是我的荣幸。
我叹了口气,其实那里也充斥着不漂亮的姑娘,还有漂亮的男孩跟不漂亮的男孩,他们大多年轻,年轻就是无可替代的美。
我提醒自己,我有求于他,必须忍耐。
“也有可能你弟弟只是突然想独自去寻欢作乐,而你弟媳认为这事实在丢脸,所以才瞒着你?”
我试着代入当地人的视角,我的弟弟确实是他们一步登天、脱胎换骨的机会,或者更难听些,一级台阶。
为了生意我来过几次海文岛,在已经有高层为我铺路的前提下,与当地的官僚和各种势力打交道仍然让我痛苦不堪,那时候我也告诫自己必须忍耐。
相信芙娜夫人的推荐。
想想那些官员、警察的嘴脸,我并不怀疑只要我出了足够的钱,或者找寻他们的上上上……级施于压力,他们还是会给我找到宜安,但那大概是几周甚至几个月后,而宜安很可能已经已经转世投胎了,运气好的话,我还能等到他完整的尸体。
以为会迎面撞上他的不满,谁知到外面率先就看见歪在长藤椅上已经睡着的客户先生。
我倒不至于偏激到不相信爱情的存在,只不过我是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的拥趸者,温饱跟安全先满足了好不好?
“不必,我没心情。”
既然我连对方的全名都还未获恩准被告知,当然也不可能清楚他的真实年龄,打照面时我估算的范围是三十岁以上三十五以下,果然他弟弟都二十八了,除非不是同母兄弟,不然怎么也不会低于而立之年。
通过自力更生,我终于知道,他全名邵辉堂,三十三岁,白玉兰酒店就是他的,他们家族在b国原本就是靠酒店业起家,前几年到我们这蛮荒之地投资来了。
但我认为原因并不是那么表面,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他喜欢掌控方向。
简单吹出了一声口哨:“好男人啊,可不能落到恶人手里,不然心碎了可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他的唇角勾出一丝微笑,从侧面看,似乎挂着邪恶。
简单没有车,所以他要求我提供车,却又坚持由他驾驶,理由是他熟悉路。
“为什么?你认为你弟弟连找女人也要跨洋通知你?别忘了,大哥,他可是坚持跟一个你看不上的女人结了婚的。”
只不过他的睡着时的脸看起来比三十岁要年轻些,当那张脸上仅仅剩下平静,不设防的状态下,他那精致的五官更加耐看,也更加地诱人。
于是我只好满心遗憾地走开,走进一边的厨房捣鼓吃喝。
当他在驾驶座上朝我露出洋洋得意的一笑时,我确证了这点——控制欲满格的家伙,真让人讨厌,不是吗?
这个风险有点大,后果我负担不起。
“那不一样。”我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争辩什么,“宜安的个性有些一根筋,他可能会为了他以为的爱情赔上一切,但同时他也不会三心两意、朝秦暮楚。”
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我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我们这里的风景无话可说,气候也算宜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