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时懵懵懂懂有点内向的文和,发现嘉已经在学校里备受瞩目,他无所不知又很受欢迎,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但除了尼古丁、酒精,他对任何事物都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感兴趣,诩看透了他笑容下的冷漠自傲,同时受其深深吸引。好在他足够幸运,嘉躲在活动室抽烟只叫文和过去陪他,宿醉后头疼时只会枕在文和膝头休息,诩性格固执又锋芒毕露,难免会成为不少人眼红的对象。那些鼬鼠们的嫉妒和排挤,诩不屑一顾,可偏偏有人蠢到胆敢去拽他的头发,被嘉一脚从二楼踹下去,打到住院休学,鼹鼠们才懂得对诩敬而远之。
这样明显的偏心怎么会叫人不多想呢,诩在他身边呆久了,慢慢产生依赖,依赖又渐渐变成依恋,可嘉身边的人太多了,太阳怎么会只照耀银河系最边缘的那块小石头?诩知道自己离不开他,那份依恋却被折了又折,小心藏在心底。
嘉总是笑着支着脑袋,坐在窗边,扬着语调叫他的名字:好文和,快到我身边来。诩心里当然会为之悸动,只能极力克制,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两人的关系。可惜他太过专注于掩盖自己对嘉的非分之想,察觉不到嘉注视自己时眼底的情绪,天底下哪来无缘无故的善意?文和变了,两人独处时开始回避自己的目光、和他交谈时总是心不在焉,甚至有时低着头,不愿意看他的脸,这都叫嘉恼火,他日益暴躁、失去耐心,只有当文和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的目光才找到落脚处,在被诩别在耳后的发丝上停留许久,等待对方察觉到,满眼期待回头,他才微笑起来,把瞄准猎物的神情从脸上抹去。
文和是自己的独有物,至少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嘉很确信。他越是过度保护,就越能将文和与其他人隔开,可即使这样,他仍做不到完全拥有贾诩。或许是被嘉照顾得太好,文和逐渐卸下心防,当有人愿意帮他一个小忙,或表露出朋友间才有的友好意图时,文和敞开心扉,不再拒绝。或者说,是为了从苦恋中挣脱,诩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他回复嘉消息的频率变低,花更多时间与新朋友呆在一起。这些现象刚刚出现时,嘉的反应还算平静,至于自己的真实想法,文和浑然不知,等到那位“朋友”突然向诩告白,并在聚会后,借口送人回家,却把喝醉的他带到酒店,将其压在身下时,一切就都太晚了。第二天嘉问他昨晚去了哪,诩不敢说实话,他有什么好怕的,如果嘉根本不在意,压根儿不会生气,纵使如此,文和还是编了个蹩脚的谎言:大雨打不着车,在朋友那儿留宿了。
看着他散乱的头发,颈间若隐若现的淤青,嘉平静的语气显得有些可怕:你朋友那儿连浴室也没有?诩吓了一跳,他确实是仓皇逃离的,但看嘉拿来浴巾,为自己擦拭潮湿发梢,他就天真地以为真的躲过一劫。
可被男人掐青的大腿、和他撕裂后流血的身体仍旧很痛,如果这时说出自己是被侵犯的实情,或许能获得嘉的很多关心吧。
诩如此想着,清洗着身上的痕迹,泪水慢慢被水流冲淡了。
有些事一旦开了口子就收不住,很快那个男人向诩发出了第二次邀请,诩还在打字拒绝,聊天框里就多了几张他一丝不挂、脸色潮红的照片,另附有一张截图,这些照片整整齐齐码在对方与嘉的聊天输入框里等待发送,诩沉默许久,一声不吭地删除了输入框里的所有文字。
这时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问他晚上吃不吃饭?诩飞快遮住手机,强忍慌乱地推辞,说晚上有社团活动,下次吧。
约定当天诩按时到达酒店,但开门后等待他的却是叼着烟的郭奉孝,诩回想不起来当是是怎么跨进那个房间、如何关上房门的,浴室里,那位“朋友”满头是血,躺着的瓷砖上布满脚印和血污,诩听见他奄奄一息地说:我说这个贱货会来,他就是个……
郭奉孝提着手腕那么粗的铁棍,对准脑袋,手臂扬起、落下,数十次,浴室不断传来铁器触地的响声,这还是那个满面春风,拿俏皮话逗女孩子开心的郭奉孝吗?诩吓得腿软,等嘉出来,从地上捡起香烟,表情淡然道:快,替我点上。他立刻爬过去。房间里没开灯,火光短暂地照亮二人,即便沾着血污,嘉始终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笑意深深。看着文和的惨白脸色和泪痕,嘉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浓烟扑过他脸上的惊恐神情,诩被拽到床边,看见嘉拉下拉链,勃起的的性器狰狞粗长,于此时的诩来说无异于刑具。烟灰落在诩的头顶,嘉收回手,说:舔。文和便笨拙地为他口交。诩当然惶恐又紧张,在这方面单纯如白纸,嘉的耐心耗尽了,干脆将人扔到床上,脱了衣物,连扩张的都没有直接往里捅,诩痛得尖叫,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他想逃,又抖得太厉害,嘉越来越烦躁,把香烟朝下按在他的大腿上,洁白柔软的肌肤立刻就冒起烟,诩大叫时的嗓音几乎也是带着铁锈味的,床头板上出现好几道抓痕,指头流血了,泪水不断从漂亮的眼眸涌出,诩抑制身体的反应,也无法压抑喉咙里的其他动静,嘉越来越兴奋,抓着他的腰,动作狠戾飞快。
如果说,在这个时候诩都不恨他,不想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把他从身上砸下去,那么,他这辈子要在郭奉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