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放学,是个晴朗的午後。
这天气并不炙热,yan光却把每一节车厢里的乘客照耀地眼睛眯成一线。
火车快速行驶着,一站接着一站。
在某一站停靠後,火车再度往前行驶,平哲的神情,却凝重了。
「你怎麽突然不说话了?」我打破了这沉默,起了疑问。
「你看。」平哲将声音压低说着,再用头点了点他所指向的地方。
我像个刚抓了鱼偷偷00的小贼猫,偷偷望向他所指的方向,再慢慢地把视线落在已经低着头,咬紧牙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平哲身上。
我能隐约的感受到身旁弥漫着一团黑乌云,好像快要下倾盆大雨般。
他,一直很喜欢她。
却看见,她抱着了另一个他。
尽管她认为平哲对她来说只是朋友而已。
这路途,平哲不再说话了,我不知道该用什麽方式去安慰他,顿时自己也跟着保持沉默了,只能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我能明白,这般的揪心感,很痛、非常痛。
如同你把心掏出来给人,对方将心接过後,再狠狠地往地上摔成烂泥。
我抬头看着车厢里站名的电子看板跑马灯,直到他该下车了,平哲才缓缓对我吐出一句「明天见。」他那看似洒脱的背影,有谁知道眼泪已在这背影之中演场大戏。
我站起身,走向别节车厢,我实在没有勇气再看他们俩卿卿我我下去,即便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但却像是亲眼看到最亲的人被伤害的感受,那更痛苦。
那天晚上平哲传了电子邮件告诉我,他一路上不顾路人眼光边哭边跑回家,彷佛他要全世界更要老天爷能听见他的声音、明白他的痛。
只是,老天爷好像休假了。
平哲的声音,老天爷还没听到。
平哲是个从来不迟到的人,他的位置就像是注定了在我的隔壁,我嘴里x1允着早餐剩下没喝完的牛n,一直注视着平哲的座位,眼看距离第一堂课钟声响的时间要到了,他还是没有来。
最後我按耐不住了,先是左看右看,再小心翼翼地把藏在ch0u屉里的手机偷偷拿出来,兄弟,英文老师快来上课了,不来学校吗?按下萤幕上的发送键。
眼睛才离开手机萤幕没几秒,马上收到他的回讯,我想我不太舒服,帮我先跟老师请个假吧。
上课钟响起,老师踩着她那双最ai的黑se高跟鞋「叩叩」地快速走进了教室,我还没来的及回完平哲传来的讯息便匆忙的关了手机扔到ch0u屉里。
「起立、立正、敬礼、老师好。」全班听从了班代的口令,秩序有礼的一同站起身子,此刻的我却慢了一拍站起来,老师一眼就注视到我的位置上。
「同学们请坐。」
慌张站起又坐下的我,手发抖到想举却难以举起,手掌心不自觉冒了手汗,我把手掌张开来回磨蹭在大腿外的两侧,让校k擦乾了手汗,再将视线落在老师身上,迟了一会儿又鼓起勇气举起右手。
「呃……老师。」
英文老师人很好,同时也是我们的班级导师,但突然在这麽多人面前说话,我从来没有过。
「子晋,怎麽了吗?」老师那温柔委婉的声音像是徐徐微风吹过耳边,感觉置身在蓝天下的草原一样舒适,再配上那和蔼眼神和我相对回应着,使我紧张的情绪舒缓许多。
「哎呀!这臭家伙一定又想以上厕所的名义翘课了啦老师!」他翘着大腿,嘴里还咬着早餐店附赠n茶一罐的x1管,是班上最无厘头,又最喜欢带头欺负人的家伙—许傅翔!
他才刚说完奇怪的垃圾话,就一堆同学跟着哈哈大笑。
那紧张的情绪又开始张扬,我的脸红得像锅麻辣烫,但我明白自己并不是因为不想上课才逃课,而是在很多人的环境下里,我感到难受、恐惧、心慌,那真会让我压抑到喘不过气。
我从小就有个毛病,小学时一周五天课,只有两天才出现在班级里,其他时间,在看着妈妈离开校门口後,我就会偷偷逃去学校附近的公园细数蚂蚁有几只。
长大後,虽能进步到在一个班级下正常生活,但如果全班只注意到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不安的老毛病又会开始作祟了。
「同学们都安静!已经是个高中生了,别活得像国中生!」老师拍拍讲桌桌面,顺势拉高了语调,好让全班都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子晋,说看看,怎麽了?」那像微风般舒适咬耳的声音再一次咬耳问着我。
我缓缓站起身子「平……平哲,身t不舒服,今天不能来学校了。」终於努力并出我想传达的话语。
老师先是点了头,「谢谢你,我知道了,再请你帮他拿请假卡,好吗?」她的微笑像是一阵温暖的春风,一次又一次的抚平我的心情。
我点点头,「嗯…。」坐下後,马上把握紧的双手藏在桌子底下,班上的同学纷纷往後看了看我几眼,我低着头,交叉握着手的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