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把它扔掉,你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它扔掉
她不禁想到砂金的外套,那件肮脏的外套被像抹布扔在地上,就像他本人一样
但星不一样,她几乎没经历过赌博中押上身家,等待结果,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和获得惊天奖励正反馈。她对赌博的印象只来自卡芙卡,和她带回家的那些人,为什么她能找到这么多猎物,尽情地折磨他们,而不用承担任何后果?为什么他们能成为待宰羔羊?
砂金?
“按我说的做,我就免除一部分赌债。”
就内容而言,没什么特别,黄色网站上输入多人、轮奸之类的标签,一搜一大堆。就质量而言,算得上佳作
什么时候录的?现在他情况怎样?不知道,也许这张光盘是他死前的遗物,但星觉得他还活着,这种羞辱性的东西,只有在人还活着的时候才有用,侮辱一具尸体是浪费精力,但这仅限于寄出光盘的那一刻。送过来需要时间,这期间谁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她按下运行
在沙发坐了一会儿后,星决定先去厨房倒了杯饮料,又把冰箱里昨天剩下的半个小蛋糕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她所见证的,只有失败的赌徒们死前最后一小段时光
她该去报警,在这片几乎没人管的地带,治安官再废物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做。但星又想起来,她不能报警,卡芙卡在家里藏了一堆的麻烦,不能铤而走险,让警察盯上这里
这个视频很长,是个合集,由每天的片段组成。主角从一开始笑着讨好,在无数次的重复后终于维持不住伪装,脸上的表情变成惊恐、精神也一点一点走向崩溃、没有人理会他的求饶,只有嘲弄和更激烈的手段,有些做法随着天数的增加逐渐加码,看得星心惊胆战。最后,他不再反应,只剩空洞的眼神,只有小幅度起伏的胸膛表明人还活着精液顺着他的脸和头发滴下,嘴角也有没来得及咽下去而流出的精液,然后被捂住嘴要求全部吞下去或者摄像机扫过结合处,性器进进出出,带出白色的泡沫,一路向上,正对着他的脸,麻木的神态终于有了一丝改变,他略带羞耻把头偏过去,又被掰着下巴强行朝向摄像机,边上尽是男人们的嘲笑和污言秽语
看到开头她就不想看了,但越是猎奇的东西越克制不住好奇心,总想再看一眼。她每看一会儿就要暂停缓一缓,这么一点一点地推,最后竟然真的看完了。结束时,电视上的画面定格在一个模糊的场景中,星如释重负地扔掉遥控器。如果要说印象,她只记得砂金闪闪发光的耳饰,随着激烈的动作一直像钟摆一样摆来摆去
无需暴力,无需胁迫,他们都是自愿的。很简单,只需要一句话,这句话就像有魔力,它能操纵他们,心甘情愿作为提线木偶活着,而当求生本能涌现时,已无力回天:
她终于翻出熟悉的机器,又花了半个小时调试,让它连接电视,忐忑地拿出光盘,看着它被一道横的口子吃进去,电视跳出选项,按下运行键前,她犹豫了,对未知的不安让她打起退堂鼓
砂金肯定也知道,输家会死,但在他的视角,他们之后从赌场消失,再无音信。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谁在乎呢。一个概念上的“死”只能成为博弈中增添刺激的助兴,他更关注能赢多少
“当啷”她听到清脆的响声,低头看,发现是蛋糕里的叉子,不知什么时候从手中松脱,直到叉下的那部分蛋糕再也支撑不住它的重量,一起倒在茶几上,留下白色的奶油污渍
好烦,明知他们是蠢人,又骑脸挑衅,却拿他们没办法。她的朋友快死了,现在经过的每分每秒都让他离死亡更进一步,指缝中流逝的时间让她愈发愧疚,仿佛自己也参与这场谋杀中。她想做点什么,但理性分析的结论告诉她,最佳处理是无视这件事
“太嚣张了。”她又重复一遍,在这种法律延伸不到的地方,类似的事每天在发生。但,大家都知道,甚至卡芙卡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摆在台面上,不该与表世界接触,否则将带来灭顶之灾。视频中的人,星不觉得他们的势力强大到能做这种事,只是纯粹蠢而已
虽然已经做好看到猎奇内容并当作电影看的准备,但光盘里的内容真正出现在眼前,星还是愣住了,叉着蛋糕的手停在半空
,但她就是不想用,仿佛恶意会像病毒一样残留在里面
所以她才对豪赌抱有悲观的看法。赌博中,输家将失去一切,而那只是开始,未来是失控的命运,再也没有回转空间,一步、一步地走向地狱深处,直到被折磨致死
他为什么在这?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输的?也许是一开始,在初次相遇之前,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唉”她扶正叉子,把茶几上的蛋糕块叉进嘴里,抬头继续看
“太嚣张了。”她心很累,精神上的冲击比想象中持久,大概得缓上好几天。蛋糕自始至终只吃了一口。
说实话,很多内容蛮有意思,放在平时,她会感兴趣,兴奋,拿来消遣,顺便自慰。但当里面的主角是认识的人时,她只觉得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