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只能在地上跪着看男人鞋子的流第一次觉得师傅真的好小一个,两人站在一起,他能完全看到师傅的头顶,看到师傅发间的蝴蝶簪因为疼痛的振颤。
男人声音冷淡张狂但配上他那张稚气温良的脸怎么看怎么奇怪,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面前坐着的红衣男子仿佛是感知到什么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窗边,侧着身仿佛怕谁看到一样从缝隙里向下看去。
门外候着的灰衣男子听到声音后推门而入,尚凌官此时已经坐回了椅子上。只见蓝扇将床上已经死透的女人连同着被血浸脏的被子全部卷了起来,他动作时,能清楚看到那赤裸女人的腰腹位置赫然有个碗口大的血洞。
“师傅,客栈到了。”
而后只见这人背着尸体从刚刚红衣男人离开,还未关上的窗户跳了出去。
流将人半抱半夹的下了马车,向迎上来的店小二说了声:把马套好。便往店里走去,还没等他找到店老板的身影,一个穿着番黄锦衣的小公子冲了出来差点撞上两人,还好流反应及时,右手将跟披风无异的兜帽一侧一抓将怀里疼的开始忍不住轻轻哼吟的薄惑护住闪向一边,那声音细微的如猫儿的泣音,听得流心中一紧,对冲撞上来的人越发不悦。
“我得走了。
单纯因为肠胃脆弱吃不习惯弟子携带的硬饼的宫主大人十分想当然的把谋害师傅的大帽子死死的扣在了大徒弟头上。
当他看到从马车车前跳下来的兜帽男人后便一切都明了了,尚凌官缓缓的笑了,那笑容灿烂极了,却又莫名诡异。
“呵,那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一个废人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马车外已经放好脚凳等在一边的流听到这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又踏上马车挑开帘子钻了进去。
锦衣小公子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而后提步跟在了后面。
疼的鬓角已经被汗打湿贴在脸上的薄惑听到这人声音狠狠的暗骂了声混账后才喘着气开口:
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哪方势力要凑热闹?
“蓝扇,进来把人处理了。”
妙极了,刚聊这人,这人就来了。
是一个十分美貌,昳丽妖艳的近乎精怪的少年,这人被男人巨大兜帽下的披风遮挡了大半,只余下一张苍白的小脸露在外面,显然是在强忍什么痛苦。
“进来扶我……”
记住我说的话。”不知看到什么的红衣男人最后提醒了一句便从另一面窗户飞身离开。
而面前发觉自己差点就撞上人的小公子连忙拱手道歉:
而去哪都被人惦记的薄惑此时正软绵绵的躺在马车里按着肚子疼的抽气。
这么想着的流默默的将怀里的剑背在背上,伸手握着男人过于纤细的手腕准备将人扶起来,可男人已经疼的晕晕乎乎,半闭着眼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流没办法,只能俯身渐渐靠近男人,两人越来越近,男人那张妖孽的脸就在鼻息之下,流僵着身子根本不敢直视,微微偏过头伸手从薄惑单薄的背下穿过轻柔的将人扶了起来。
他还是太小瞧自己徒弟了,以后自己肚子再饿也不能吃逆徒递来的东西,竟然给自己下药!
难道是禁术反噬?
男人疼的煞白的小脸此时已是汗津津的附着层薄薄的汗,这喘着气朝自己伸手的惹人疼惜的可怜模样把流都看的愣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红衣男人看过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原本还站在他面前的小公子被他这架势惊的往旁边一躲,那躲闪的速度竟不输流这个天魔宫大弟子。
他侧身时,也看到了被兜帽男人护在怀里的是什么:
他那着急逃离一副害怕被人认出来的模样倒是引起了尚凌官的兴趣,男人走上前一把推开窗户,抱着手向下看去,便看到客栈门前停下一辆马车,那马车看着颜色深沉一片,但在男人这个懂行的眼里一眼就看出其材质不凡,这整辆马车打造出来何止万金。
也难怪,刚刚自己中招,男人不得不出手,那么大的威力的一击,现在失去内力的男人被禁术反噬的很痛苦吧……
而眨眼便来到柜台的男人一拍桌
流并没有应答,但能听见空气中响起来轻微的嗡嗡声,是男人背后的那把重剑在躁动不安,就在流准备动手的时候,胸口一紧,低头一看,是薄惑已经攥着自己衣服疼晕了过去,男人顿时就慌了,这下也没心思理会面前的少年,抱着怀里的人冲向柜台。
此时薄惑慢慢动着腿试图自己站了起来,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双腿颤颤很快就软了身子,幸好一旁一直伸手虚护在男人背后的流连忙收手将人抱住,但他没敢使劲,他总觉得被自己看到虚弱模样的师傅会在清醒后杀了自己,但怀里的人此时虚弱的站立不住慢慢往下滑,流没办法,只好紧紧抿着唇让人靠在自己怀里将人牢牢抱着。
此时疼的眼睛都开始迷离的薄惑听到动静朝来人伸了伸手,示意扶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