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扔进了嘴里。
有时候,苏黎的父亲会坐旁边陪她聊会儿,她母亲则在枣树对面的厨房或厨房旁边的那块小菜地里忙碌。
自从苏黎回家之后,她母亲似乎每天都忙于做饭,变着花样的给她做饭。不是什么稀奇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是她小时候经常吃,但自从上大学之后,就不怎么有机会吃的家常饭菜。
对于全世界满地跑,日常生活就是住酒店的明星来讲,通俗意义上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而通俗意义上的家常便饭对他们来说,才是珍稀的,有钱也买不到的,回家才能吃到的美味佳肴。
以前苏黎每次跟父母通电话,总是要说一句,我想吃什么什么,她母亲总说,那你回来呀,你回来,妈妈给你做,她总是回不来。现在她终于回来了,过去她嚷嚷着想吃的菜,她母亲一一的做给她吃。
晚饭过后,他们一家三口在枣树下聊天,九月份竟然还有蝉鸣,偶尔还起几声蛐蛐叫。苏黎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威士忌,她母亲让她少喝点,她嘴上说好好好,可酒瓶里的酒还是一点一点的没了。
她母亲叹了口气,起身添了一些冰块在碗里。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她跟苏世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她回来的第三天,父母忍到今天才问,已经很不容易了。
苏黎没有据实以告,只是说两人都太忙,一、两个月见不到一面,时间长了,就淡漠了。他们是和平分手,跟别人没关系。
她母亲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惋惜:“今年过年的时候,你爸就随口说了一句肩膀疼,结果过完年没几天,我们就收到了他送的按摩椅,是他的小助理亲自送过来的,还教我们怎么用,多细心体贴的一孩子啊。”也就再没有其他话了。
苏黎躺在藤椅里,摇摇晃晃的,天空有一弯新月。
风一阵,蛐蛐叫了一阵。
后来时间差不多了,苏黎的父母起身去休息,只剩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今晚的酒的确喝得有点多,不过这种自由自在的喝酒,喝到微醺的感觉是非常妙的。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枣树上挂着一盏带有灯罩的灯,院子里的蚊虫扑棱着翅膀在灯罩四周飞舞。
苏黎穿着一条深色的亚麻宽松长裤和一条黑色的长袖T恤,蚊子叮不到其他地方,就来回咬她赤~裸的脚和脖子。
苏黎有些防不胜防,就摸黑进屋,去找她母亲的风油精。
找到之后,她坐回藤椅里,把脚和脖子上都抹了一点。
风油精的味道很大,是清清凉凉的,像薄荷一样的味道,舒服极了。
她又把枣树上的灯给关了。
整个院子都黑了。
她看了一下时间,不过晚上十点钟,却已经像是深夜。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静谧。
她躺在藤椅里,看着满天的星星,听着蝉鸣虫叫,将将要入睡之际,听到有人在拍院子的大铁门,她坐起来,又竖着耳朵听了一下,的确没听错,但不知道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趿着拖鞋去找钥匙。
老院子,用的是那种镀锌的铁管大门,老式的钥匙锁,她边开锁边问是谁,门外传来一把她熟悉的声音:“是我。”
苏世一。
门开了,她没有看他,而是侧了身子,给他移出一个口子,让他进来。
她又把门关上了。
大门后的一侧种着一株紫薇树,紫薇茂盛,紫色的花朵开的密密匝匝,枝条伸出墙外,和铁栅栏围墙上的绿意盎然的爬山虎相得益彰。苏世一就站在紫薇花的阴影里。
苏黎家的这所老院子临街,街边的路灯透过铁管的大门漏进来,她借着那稀薄的灯光看他,她没问他为什么来,也没问他来干什么,什么都没说,先是踮起脚尖,将他带着的那顶帽子取了下来。虽然取帽子的行为是突如其来,但动作却非常小心,尤其是伸手取帽子时,小心的像电影的慢动作。
他脑袋上的伤,是她砸出来的,她知道那伤口在哪里,知道那伤严不严重。
他头上果然还缠着纱布。
她纤细的手指顺着纱布往后摸,他微微向前倾了一点身体,她快要摸到后脑勺的伤口时,手忽然不动了,他的呼吸就在她颊边,她问:“还疼么?”
她这么一问,苏世一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委屈的像个小孩子:“疼,很疼,疼得睡不着觉。”
苏黎的手从他头上划下来,落在了他脸颊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嘴唇上方那些淡青色的胡茬,然后垫起脚尖,吻住了他。
苏世一猛地兜住她,吻了起来。
她踮着脚尖,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发了狠似的吻她。
这吻与任何时候都不同,像是宣誓主权又像是挟私报复。她双手紧紧握着他宽厚的肩膀,一颗心被他吻的好像怎么安放都不是了。
他的嘴唇擦着她的脸颊,停在了她耳边,他紧紧地拥着她:“对不起,我总是要求你按照我理解世界的方法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