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买新的了,也不知道补的起来吗…”侠士嘟哝着收回剑,摸了摸肩膀上衣物被划破的地方,晃晃悠悠重新坐回火堆前,路过乐临川时还补了句多谢。
想来是那帮子奚人走私奢侈品,剩了些黄金打做首饰,没想到赶上了趟,被苍云的巡逻小队抓了个正着。
不过是连轻伤都算不上的伤口,放着不管明早就能结痂。
原谅苍云驻扎在雁门关这种苦寒之地,小伙子们都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纷纷对前几个箱子里一点都不保暖的上好绸缎嗤之以鼻,但是开最后一个箱子时却纷纷倒抽一口凉气,一时间不敢造次。
这倒也不能怪苍云军人人都是变态,主要是侠士在苍云堡内部训练时留下的传说过于神话:不是破了训练通关记录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而是在卧底训练时侠士的女装舞姬扮相骗过了所有人,不能说倾国倾城,只能说惊为天人,法,侠士今晚实在太累,被乐临川推醒时还是懵的,之后听到响动再抽剑迎击的反应仿佛是一种令人哭笑不得的本能反应。
侠士本来想说你们去求女卫营,最好被燕忆眉统统打出来跑圈,实在不行你们自己挑一个人出来穿,然而苍云对侠士女装的热情空前高涨,不仅发动了整个破阵营来求情,连燕忆眉都专门跑了过来看热闹。
侠士在军帐里算后勤账目算得头昏脑胀,被申阳拉出来时尚且茫然,看到那一箱子金灿灿时就更茫然了。
原因无他,箱子不大,但是满满当当全是镶金嵌玉的首饰,上手一捏还是纯金的,金光灿灿堆在小箱子里,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有一处他咬的很深,侠士的呼吸也格外重,更是夹的他很舒服。
“我也没什么值得贿赂的地方啊。”侠士指了指自己:“再说你们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正直的小伙子们面面相觑,乱七八糟上手摸了好几遍,最终决议还是准备把这箱子东西拿去交公。
侠士自己是从来没富裕过,不过也曾经跟着竹老板和周宋这样的巨富之家见识过不少好东西,此刻翻检着箱子暗叹这帮小伙子还真是好运气。
侠士似乎还是很困,道过谢之后他又说了什么,在乐临川听起来含混不清,让他更烦躁了。
士兵们七嘴八舌和侠士讲完了他们的横财,又领着侠士看了另外几个箱子,眼睛闪闪发亮,仿佛那些箱子里装的不是钱财,而是一箱一箱的军功。
此时天气不冷,衣服都还单薄,很轻易地就露出了侠士的肩膀,那里确实没什么事,只不过被刀锋划开一道细小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他又检查了一下这些箱子是否有隔层夹带,转头刚想宣布这些金子的最后下场,却看见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士兵们围着那堆精致漂亮的衣服嘀嘀咕咕,申阳还止不住地把眼睛往他这瞟。连眉毛都显示出一股可疑。
已经过去月余,那处牙印早该愈合了,乐临川想。
“你的肩膀。”乐临川硬邦邦地说,“衣服。”
顺带还缴获了几箱子物资。
乐临川知道自己在看别的东西。
“不行。”侠士断然拒绝。
没睡醒的侠士反应远不如白天,长剑送入一人胸膛时剑刃还被那人的骨头卡了一下,是乐临川及时补上一掌才让侠士躲开最后一人的舍命一击。
这件事的起因是巡逻的一队士兵发现了一伙在雁门关边鬼鬼祟祟的奚人。
“我在。”江潮低声答应着,将十三拥得更紧。
1、
箱子里的衣物是胡人舞姬常穿的款式,难得的是衣服全是上好的蜀锦,光是这几套都比得过那小箱子的金子值钱,奚人境内产黄金,反倒是真金白银没那么珍贵。
那晚他动作很粗暴,所有动作都带着血腥气,他清楚地记得侠士痛极时咬住了自己的肩膀,让他也报复般的把侠士的肩颈啃的没一块好肉。
一双眼睛无措地望着江潮,只能一声声喊着江潮的名字,仿佛眼前的人是在惊涛骇浪中他唯一的一根稻草。
他们先是叫来了侠士替他们验货,毕竟据说有人仿造真金能做出以假乱真的东西,侠士脾气好人缘也好,再加上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想来也能分辨出一二,免得充公时闹出什么假货的笑话。
乐临川十分不可思议地看着侠士睡眼惺忪的大战四方,他不是被追杀的主要目标,属于那个平平无奇的顺带赠品,只不过这个赠品能在字面意义上的把他们的头都打飞。
【薛直】犒军
但是他咬的那般深,愈合后也应该能留下些深浅
“大侠您行行好!”申阳惨叫:“胡旋也行,舞剑也行,扭秧歌都行!兄弟们都想看!难得统领晚上才回来!”
侠士的目光看向申阳和他身后一帮同僚,再看看那些衣服和首饰,然后又看看申阳。
侠士同样对衣服没什么兴趣,那些纯金的首饰倒是精美,光是做工就值不少钱,可惜此地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是焚琴煮鹤的材料,再精美的首饰,结局只能是被熔成金块充当军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