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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拉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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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阻止棍棒袭击的机会。要不说这人是真想将他杀了灭口的——棍子上竟然带着密密麻麻的尖锐小刺!

    紧抓着棍子手掌固然钻心的疼,但扎头和扎手,他都得选一个。

    就在二人较力的时刻,占舟语紧盯着那张面具,脑子勉强做着思考:他未从主屋出去时,有视线一直监视着他,但并没有让他感到杀意。他从主屋出去时,视线更加聚焦于他,但也没有察觉到杀意。直到他开始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真的离开主屋、离开魏柠,巫婆终于对他起了杀心。

    魏柠说天黑了就回去,原来是这个意思。是离开就会死的意思。

    所以魏柠不敢踏出主屋,是因为这个吗?

    但换谁被这么困在这个如同井牢的地方中,都会想要逃离的。至于魏柠是“属于这里的而没有逃离的想法,还是不属于这里但是没有逃离的想法”,占舟语不得而知。

    手掌心里冒了血,脑门全是汗,占舟语狠戾的气压,低问:“你是巫婆。”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巫婆不做回答,沉寂得宛若夺命的妖魔。

    巫婆抓紧了手中的棍子,就在她发力从占舟语手中抽出时,占舟语一脚踹向巫婆的肚子,松手就势向旁翻滚,满是伤痕的手掌着地,撑着身体——却不知道按响了什么机关。

    只听轰隆一声,占舟语所处的神像位置,连带着杂草的一块地迅速下降,神像也因此从背对着主屋,猛然面向了主屋。

    又因为幽暗,神像便好似活了起来。

    目光直视着呆立在主屋门前的魏柠。

    也只是这么一瞬间,占舟语就消失不见了,土地升了回来,神像又转了回去。

    巫婆没有追去,只是因此沉默着看着。

    ——

    “——占舟语?!”

    陈今朗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呼哧呼哧喘气着出现在他眼前的男人。

    占舟语头上全是杂草树叶,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新郎喜服?但并不是他失踪时穿的那套西装。额头留着血,手血肉模糊,像是怒冲了千米,正在着急的喘气。

    陈今朗不合时宜的想:占舟语总是这么狼狈。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今朗依旧震惊着询问,嘴巴里酝酿的问题正打算如炮弹一般发射,就被占舟语血肉模糊的手堵住了。

    “先让我喘会儿…”

    说来占舟语对能在这里这么碰巧撞见陈今朗也并不是很惊讶,或许比起他在此之前的经历,这已经不算是能够挑起他惊讶情绪的事情了。

    相反,他还会认为陈今朗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应当的。

    他如今能够从那个地方逃离,或许多有运气成分在里边。原来出口就是神像的位置,而能够出去只是因为他恰巧压中了开关。这样看来,是他走了运吧。

    他下降那一刻,便看见犹如隧道的路,而洞口就在前方,他来不及想这里的构造,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紧接着他看见的是一片昏暗的深林,而唯一像路的只有一条,崎岖的路地让他分辨出这可能是在山里的某处。

    他向后看了一眼隧道的洞口,浓黑如深渊。便回头,在唯一一条路奔去。

    村里边前来拜神的村民已经散了,陈今朗心知此地不便交流,现下得先将占舟语带走。

    他通知所有分开行动的人员今晚在村口汇合。

    魏柠安静地站在主屋的门前,神情呆滞,看不出多少情绪。好像因为失去的太突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好像一种习以为常,亦或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空旷的庭院没了打斗时的闹腾,恢复了原本的孤寂。

    这个地方从来都是如此,不属于这里的终究会离开,不属于魏柠的也一样。魏柠清楚,多努力挽留都没有用的。

    他低着头沉默着卷弄袖口,像一只孤独的小鸟,融进夜色里。

    很久,他才抬起头,问庭院中的人,像天真的孩童:“他还会回来吗?”

    哪怕事实告诉他,走掉的人不可能再回来,这里会永远只有他一个人。但魏柠依旧抱着一份期翼。

    黑影没有回身,只是一直面对神像背影,轻声回答魏柠:“会的…”

    ——

    占舟语的伤口被人简单做了处理,临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此刻正坐在一张沙发上,身旁围着几名制服警察,正对他进行调查…也和他一起讨论。

    陈今朗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在他违背命令擅自扭转任务方向的同时,那个让他违背命令的对象也和他在同一条道上。

    占舟语失踪不是单纯逃婚,不是单纯躲避占任城等人的风头。是陈今朗忘了,沈叶的案子,占舟语也一样在追查。虽说这实在是机缘巧合,但总归不是件坏事。

    就好像问题得了进一步的解决,他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现在,暂时不用再担心占任城的压力,只需要带人全力深入沈叶的案子就好了。

    然而也就是在今晚,在他和占舟语碰面并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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