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邪念待在阿斯代伦身边的一日行程。
早上九点。
起床,陪他到同盟开个会,开完会以後大家都走了他会留下来审核一些预算,博德之门的重建已经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的补助跟资源的进驻,灾民也安置的七七八八。
他就待在阿斯代伦身边吃东西,阿斯代伦心情好的时候会让他咬手腕吸点血,用餐到一半的时候有刺客闯进来了,阿斯代伦好像很忙,所以就全部替他解决了。
屍体被衍体拖出去了。
早上十一点。
邪念跟猫咪玩了一会儿,阿斯代伦终於批改完了审核预算,说要去街上散步,衍体给他递上斗篷,阿斯代伦绑好绳子,心情还是很好的伸手搔了搔邪念的下巴,动作像是在对待一只乖巧的宠物,邪念不太在意得让他摸了一阵子後继续跟怀抱中的猫儿玩。
来到街上,熙来攘往,小摊贩在规定好的区域上摆设,看上去整洁又乾净,下水道系统前阵子被弄坏现在已经修好,有些许市民在接水。
猫儿看见自己的相好,从邪念的怀抱中跳开。
阿斯代伦让他看见喜欢的东西就拿,会记在自己帐上,然後邪念跟水果摊老板买了满满一袋子的苹果,一边走一边啃还不忘用魔法在草地上挖个洞把残核埋进土里。
中午十二点。
巡视博德之门的守卫状况,阿斯代伦跟一些军阶较高的人交际着,邪念倚在飞龙关的墙边百无聊赖的望着远方,伸手摸向袋子,袋子已经空了,他的苹果没有了。
阿斯代伦跟那个焰拳的队长好像聊得挺开心的,邪念又等了一会儿,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苹果的甜味已经消散,不耐烦涌上心头,不知道是阿斯代伦的还是自己的。
邪念他在墙上翻滚了好几圈,阿斯代伦才终於朝着他走来,邪念听见他低骂了一句:「他妈的话可真多,真想拔下他那条让人厌烦的舌头,哦,亲爱的,等很久了对吧?」
「你要拔他舌头吗?」邪念跃跃欲试。
「哦不,达令,你太贴心了,虽然我很想,不过只是一句唠叨,别管了,走吧,我们去吃饭。」阿斯代伦说完的下一秒,邪念给他拉好斗篷的帽子。
虽然阿斯代伦已经不惧怕阳光,可肌肤还是被太阳给晒的红红的,邪念看得很不顺心,希望他可不要被晒伤了。
下午一点。
是到了该睡午觉的时间,阿斯代伦正在台上致词,好像说是要给贵族知晓博德之门之後的发展,对邪念而言这冗长的会议让他本就支撑不住的精神更是摇摇欲坠。
邪念的脑袋东晃西晃,点了又点,阿斯代伦还在台上口沫横飞地说着。
梦中的阿斯代伦好像没有选择飞升,他在阳光下逃窜,邪念觉得很困惑,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阿斯代伦并不惧怕阳光才对,他蹲在阴影处守着那个爱人许久,直到阳光沉入海平面,他的爱人才狼狈的从阴影处爬出。
真是奇怪的记忆,为什麽会有这样的记忆呢?
最终他没能跟阿斯代伦相守,因为他终会衰老死去,而他的爱人也在自己死去的那瞬间,选择在晨曦中放弃永生。
可是感觉心口好疼,他不喜欢这样:「重新开始,我们就选择牺牲那七千个灵魂,到达永恒的尽头吧。」
【此乃命运的正轨,若你想堕入黑暗…】
邪念从梦中惊醒,泪水爬满了他的脸庞,现场寂静无声,就连阿斯代伦都停下了演讲,急急地走下讲台将他拥入怀抱中。
「达令,你这是怎麽了?」阿斯代伦从未看过邪念哭泣,可是邪念怎麽都停不下来。
他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孩子,只是不断地啜泣呜咽,任由阿斯代伦怎麽样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下午两点。
邪念打了个哭嗝,原本聚集在厅堂内的人们早已经散去,阿斯代伦他无奈地让邪念跪坐在地上,脑袋靠在他腿上继续哭,手一下一下的摸着那黑色的脑袋。
他的爱人从来没有这样哭泣过,这或许还是头一遭,阿斯代伦忍不住问:「是因为会议太冗长了吗?达令,你真的吓到我了,突然就像是巨怪婴儿一样的哭泣,这可不是什麽好事。」
邪念他好不容易缓了下来,阿斯代伦的声音似乎才慢慢地传进他的耳中。
「是因为今天行程太长了吗?还是我们先回宫殿内休息?」阿斯代伦皱紧眉宇,非常担忧地望着邪念。
邪念却是直接扑进他的怀抱中,像是要将他揉入骨血那般的抱紧他,阿斯代伦被抱的疼了,忍不住开口抗议:「亲爱的,轻点轻点,疼、疼、…达令!」
「阿斯代伦,我梦见你死了…」
「哦,达令,就算世界毁灭我也不会死的,别忘了,我可是有着永恒的生命,你也一样。」
一滴泪滑下眼角,原来仅仅是个恶梦而已,邪念的悲伤让阿斯代伦心口发酸:「达令,你要不要告诉我方才做了什麽梦?」
邪念几度张口,可话到嘴边又化作无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