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盛突然停住了哭泣和翻滚,他平躺在地上,双手抓自己衣领,睁大眼睛看着启强:“哥哥……”
“你拿铁丝玩什么?戳瞎你的眼睛怎么办?!”高启强很诧异,他根本不知道弟弟要参加市里的科技比赛。
“谁叫你打我。”启盛号啕大哭,“我不准你打我!”
那天下午,启盛几乎没有认真听过课,他捏着铅笔在课本上涂鸦着发射器的样子,盼着早点放学回家做手工。
高启强被惹怒了,他反手扇了启盛一巴掌,启盛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这张嫩红的小脸激起了启强的施暴欲,让他在怒火中瞬间失去理智,抓住弟弟的衣领,往前推,因为没控制好自己的力度,竟将弟弟按在地上。
“参加市里比赛要做发射器。”
“中午?我怎么不知道?”
他哭喊着:“我要铁丝,还我铁丝!”
妈妈正在喂小兰吃芝麻糊,“阿盛,你干嘛把妹妹的发夹黏在上面,我根本拔不下来,妹妹因为用不了发夹哭了好久。”
但他终究是忍住了。
不少路人看着这对兄弟的较量,忍不住偷笑;附近楼房的一些低楼层住户,也打开窗户看热闹。
“你好好说话,我才赔给你。”
“但……你……拿走……了我我……的铁丝。”启盛哽咽得说话都在颤抖。
“阿盛起来吧,整条街的人都在看你呢。”
“阿盛……”
他甚至有种全身扑下去,死死地压住弟弟的冲动。
但傍晚放学时,启盛却发现桌子上的铁丝不见了。
晚上八点,高启强晃荡回了家。
“哦…”妈妈的目光和声音都柔和了许多,“发夹居然能做发射器?你这聪明的小脑瓜是怎么想的。但这是妹妹的发夹,你要经过妹妹的同意。你现在跟妹妹说一下。”
启盛走到妹妹面前:“妹妹对不起,我用了你的发夹,不该没跟你说,你可以借我用吗,我会还给你的。”
他哭得浑身通红,在地上滚来滚去,衣服上沾满了脏兮兮的沙土:“我讨厌哥哥,我不要和哥哥一起住,我不要哥哥。”
“发射器?”
“现在你是家里的老大,妹妹是老二,我地位最低。”
启盛连忙起来喊:“哥哥,铁丝都被你拿走了!”
但阿盛还在地上一边来回滚一边放声哭
“阿盛……”妈妈连忙用手拦住,担心兄妹俩打起来,“好好说话。”
“是。”
吃完饭后就犯困,启盛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被妈妈带到床上哄着睡觉,直到起床准备继续上学。
“猫儿尿留个不停,老妈看到肯定又要骂我”启强叹了口气,“阿盛……每次爸妈都只骂我,不骂你。”
“那也是因为你先打的我,应该是我不要跟你玩才对。”高启强被弟弟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讨厌哥哥!!!”启盛依旧在地上来回翻滚。
启盛趴在栏杆上,大声问妈妈:“妈,铁丝去哪儿啦?”
“哥哥回来时,你都睡着了。”
“我不管,你就要赔给我!”
“没给我留一点铁丝吗?”
一想到自己费了多大的劲,才弄好这根铁丝,阿盛激动得大喊:“不要!”
“厕所门不是关不上吗,哥哥中午用它固定门。”
“我拿去绑厕所门了”启强说,“再不固定,门都要被你们晃坏了。”
中午练手的机会就这样白白失去了。
启强没回答启盛,又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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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想用这个做发射器。”
“我不——”启盛觉得妈妈没向着自己,倔起来了。
高启强说:“你不好好说,我就不赔给你。”
“我要比赛用的!”启盛捶打高启强的肚子,“我讨厌你!”
“你!”启强气得扬起手臂,要再扇他一巴掌,但还是放下了手,“你好恶心,咬我干什么?!”
“铁丝?你说桌子上的铁丝吗?”
可怜兮兮的弟弟,让启强既想肆意蹂躏,也想好好保护他。
启盛别着脸,又开始不理他。
“高启兰,这是我的!还给我!”启盛激动得要抢。
没有铁丝,启盛就做不了发射器,他急了,飞速跑下楼梯,尾随高启强,一路跑到院子外的巷子里,对着高启强大声喊:“哥哥,还我铁丝!!”
启盛狠狠连咬了高启强手臂几口,流出几口痰液,留下几条深深的齿印,其中两道还破了皮,微微渗血。
“我不想跟你玩了,不要跟你说话。”
“嗯嗯。”
启盛发现妹妹正在玩自己未改装的备用注射器,心思早已不在发夹上。
启强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你还不如回家撒泼打滚,这样还能把家里的地拖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