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一切性幻想都必须立马停止。
高启强刚打开门,看到两岁的妹妹启兰,在门口热情地迎接自己。
“哥哥抱!”
高启强将妹妹举得高高的,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枚书签给妹妹玩。
妹妹甜甜的笑将他彻底地从淫梦里解救出来。
十五岁的他,虽然身体敏感,常常陷入迷离的春梦。但他坚信自己,绝不会对至亲之人抱有任何性幻想。
譬如自己和启兰之间,被血缘纽带紧紧联系在一起,这让他必然以哥哥的方式爱着妹妹——这是一种和谐而又纯粹的兄妹感情。
从这个角度而言,家的确是宁静的港湾。
妈妈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启强这么早回来了啊?”
不好,今天忘了时间!
如果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才不会回这么早呢!
“嗯嗯,今天学校停电了,所以提前下晚自习了。”启强面不改色地编谎话,“妈,你今天不说要安装门吗?所以我也先回来帮帮忙。”
“阿强真懂事!”
在家里当然要表现得懂事一些。如果把在外面厮混的德性带回家里,妈妈不得气疯。
启强抱着妹妹走进家门,看到弟弟启盛坐在二楼书桌上,背对着自己。
“阿盛还在写作业啊!”高启强随口小声问了一句。
高启盛今年才六岁,上小学一年级。每天放学回家,就自觉地爬上低矮的二楼隔间,埋头写作业。无论客厅多么吵闹,都影响不到他。
所以高启强的这句疑问,并没有得到弟弟的回复。弟弟始终都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地完成学习任务。
妈妈常夸弟弟:“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爸爸虽然脾气怪,但每次看到启盛在学前班和一年级上学期获得的各项奖品,都笑得合不拢嘴。
在爸爸妈妈眼里,热爱学习的弟弟,恍如文昌星下凡,几乎成了全家的希望。
启强曾以为妈妈不会夸人,因为他极少得到过妈妈的肯定。可自从有了弟弟后,妈妈每天都要跟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历数弟弟的优秀。
可气的是,夸弟弟的同时,还常拿自己做反面教材。
这不,妈妈在厨房里,和门外的邻居们聊天:“阿盛一回来就爬上楼写作业,从来不要我提醒,这孩子以后肯定是个读大学的料!”
她继续拿启强做反面案例,“我家大的,读书就没弟弟聪明和自觉。初中后,也没看到他在家写过作业。搞不好长大了,还要弟弟养活他。”
“妈,别说了,我都听烦了。”启强百无聊赖地说。
他听到启盛走下楼梯的声音。
转身时,启强看到弟弟已经钻进一平米的洗手间里。那里没有门,只有鹅黄色的破旧帘子遮挡着。
但帘子下依旧可以看到高启盛那两条雪白的光腿。如果不是知道弟弟在里面,高启强会以为帘子里站着的是个小女孩。
“阿盛,不穿裤子,冻感冒了可没人管你?!”借着刚刚生妈妈的气,高启强找了个借口训斥着弟弟。
“哦……知道啦”高启盛敷衍地回答。
6岁的小男孩,体内雄性激素还未成熟,也没有发育出喉结,声音像小绵羊一样甜腻腻的。
在帘子彼面,启盛又认真地问,“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呀。”
他记得,以往要等到自己准备洗澡睡觉时,哥哥才会回来。
“今天学校停电了,所以我们提前回来了。”
厨房里又响起妈妈与邻居的对话声:“是啊,阿强也就小时候爱打架,现在本分听话,从不惹事儿。今天还早早的回来,帮我安装门呢。”
的确,在家人眼里,他是个能干顾家的大哥哥。他从没在家里显露出叛逆心,一直贴心地帮爸妈干活儿。
爸爸长期在外酗酒,妈妈忙着照顾弟妹,都没时间管高启强的学习,根本不知道高启强在学校是什么样子。
从初一到初三,他的成绩越来越差,班主任也早已经放弃了他,对他不管不问。
高启强并非真正的玩物丧志败家子。他的学校风气极差,除非成绩拔尖,要想不被学校里的痞子欺负,就必须跟他们拉帮结派,搞好关系。
高启强很清楚,打桥牌、跳迪斯科,乃至打架斗殴都是哥们义气的催化剂,一旦有人找他的麻烦,这群狐朋狗友能帮他出头。
当然,已经是初三下学期了,高启强也会焦虑自己的成绩。
除非祖坟冒烟,否则自己绝对考不上高中。
他也挣扎过,试着认真听课,但没坚持几分钟就开始打瞌睡。
更何况从初二开始,他就没写过作业,现在看数学就像在看天书一样。
他计划中考之后,跟这群痞子兄弟去鹏市打工,听说在鹏市可以找蛇头买假护照,然后偷渡到海外。
即使自己不想偷渡,在鹏市做蛇头也能赚大把大把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