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为兵架,锜为弩架。
萧牧不在门派的日子里,唐珏尽心尽力地当起了一座兵器架。他被勒令跪趴在黑檀木供台上,屁股高高撅起,双手抱臀,两只手腕用一根小牛皮带子扎紧。
一朵嫩菊上赫然倒插饲鬼剑剑柄。花心渗出鲜血,沿着菊纹丝丝蔓延,艳丽无双。
“既然师尊这么喜欢这把剑,那不如就充作剑台,日日和它骨血相融如何。”萧牧勾起一丝冷笑。
唐珏半张脸死压着供桌,脸皮涨得通红,细汗将他的脸颊蒸成了一朵春雨海棠。
“我此次出门平荡妖物,师尊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唐珏笑笑:“我嘱咐你早点死。”
捆久了,唐珏全身早已毫无知觉,只好百无聊赖地对着门外啄食谷粒的鸟雀。鸟儿闲庭信步,摇着缤纷的尾羽,不时仰头缩脖吞咽。
敛香阁大门忽被推开,鸟雀四散。唐珏努力翻着白眼看去,来人原是门派一名弟子,唤作丁见商。
此人其貌不扬,武艺不佳,莽勇不足,机智不满,良善不够,一只脚还有点跛。唐珏只知道他是外门弟子,在门派里负责养灵犬。此时,他正牵着一只足有人腿高的狗一步一颠走了进来。
倒也没心思搭理他,既然萧牧让他做只兰锜,他便尽职做这肉剑架子。唐珏两眼一闭,只管睡觉。
丁见商鬼鬼祟祟环视房间一周,发现房中果真无人,长舒一口气。
“晚辈不肖,拜见仙尊。”
唐珏没吱声,但见身旁的狗涎水大流呼哧呼哧喘着气。
丁见商重复:“晚辈不肖,拜见仙尊。仙尊可还记得晚辈是谁吗?”
唐珏道:“不知道。”
丁见商看见唐珏这般态度,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话说出口到还有几分耐心。
“仙尊在此静养,不知吃穿用度可缺了些?仙尊要是不顺意,只管和晚辈说一声。”
真是可笑,对着一具赤身裸体五花大绑的废人,亲亲热热一口一个仙尊。要是换做没见过这番场面的旁人,定以为丁见商是什么善男信女呢。
唐珏皱眉:“你来干什么?”
丁见商陪着笑脸:“晚辈来这儿是为了赏剑啊。仙尊的饲鬼剑威力无穷,声名在外。晚辈今日真想好好看看这把剑。”
他近前,试探性地戳戳唐珏的脸颊,见对方毫无还手之力,便直接将他从供台上抱了下来。墨色的水磨地面冰凉异常,唐珏赤裸的皮肤刚接触地面,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好一个又要来害他的。
只是实在不知道自己和这丁见商结过什么仇怨,竟趁着萧牧不在,跑到敛香阁淫亵他。
唐珏脸上冷汗干了大半,只觉皮肉发紧,像有什么东西吮着他的脸皮。这是个小人,想要在小人手底逃生,需作出比小人还要卑贱猥琐的姿态。唐珏心中快速盘算,强权前不折腰都是君子,他可不愿做君子白受一顿折辱。
丁见商半蹲下来,五指还腻在唐珏肉臀上,久久不放开。
他伸手触了一下饲鬼,下一秒却像被烫了似的缩回了手。然后又凑近前去仔仔细细观察这柄通身沉静的剑。
丁见商目光下移,拇指按在唐珏的菊花上揉了两圈,故作惊讶:“仙尊,你这里怎么红肿了一大片?”
唐珏皮笑肉不笑:“被开水烫的。”
丁见商闻言着实一惊,他实在没想到唐珏这种人会说自辱的话。
但他很快打配合道:“被开水烫就能烫地这样红肿吗?仙尊为什么用开水烫自己的菊花?”
唐珏歪在地上笑:“当然是为了自洁啊,难不成是被人操成这样子的?”
“反派,你身居高位却如此放软身段,实在下贱。扣一百分反派值。”系统清淡的声音迅速出现。
靠!上次还只扣十分,现在直接暴涨十倍!敛香峰房价都没有它飚升得快吧!唐珏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丁见商用手指弹了弹饲鬼剑柄,听得铮铮脆响,心情舒畅极了。他把手轻轻贴近唐珏的后腰,却不敢直接上手抚摩,只是闭着眼感受皮肤的阵阵热气。
唐珏一咬牙:“剑是好剑,看剑的人也贱。既然你看完了,赶紧滚吧。”
丁见商突然受了侮辱,满面怒容起身:“哼,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仙长吗?你现在就是一口供人随意践踏的肉腔子。我给你脸色,你倒是不要脸。你知道我是谁吗?”
唐珏冷笑:“不知道。”
丁见商缓缓道:“我原本只是个外门弟子,出身卑贱任人欺凌。如今却是萧掌门重用的丁见商。而这一切多亏了你,要不是你三年前用饲鬼剑挑断了我左脚脚筋,我也不会做萧掌门在敛香阁的内应!”
唐珏沉思,自己好像是在几年前挑断了一名弟子的脚筋,犹记那人在宵禁时翻墙回来,一查竟然宿妓忘了时辰,原来是他啊。
唐珏斜他:“萧牧这样器重你,我以为封了你什么大官,原来还是养狗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