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个隐藏任务分成了两半,那触发隐藏任务的人物互相之间应该有所关联。要么是和张芹有同样身份的人,要么是张芹认识的某个人,要么就是和张芹有某种关联的人。周家村已经没有和张芹一样心存逃跑念头的被拐卖的女人了。张芹认识的周家村的人,都不可能和张芹一条心,应该触发不了隐藏任务。同属于一个隐藏任务,总不可能还出现前一半和后一半截然相反的内容要求。所以,和张芹有关联的人的可能性最大。但是,赵浔现在还没有想到具体是个什么关联。这件事只能暂且放一放,看看在后面的探索中是否有新的收获。这也是他对张芹说,最迟后天帮助她逃出去的原因。他并不清楚只完成二分之一的隐藏任务是否能够得到一半的奖励,能凑齐完整的任务肯定更好。赵浔站起身,朝着村子的深处走去。既然如此,不如先去会会那个疯子。村子深处确实已经有许多年都没有人居住,大多数的房屋都有明显被风雨侵蚀后的痕迹,破败又颓废。沿路也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没有了人类的气息,这些是最容易肆意疯长的。哪怕现在是冬季,许多杂草都已经枯萎,草叶都耷拉了下来。但还是有少许枯草依旧竖着,随风摇摆也不会倒下,戳在人的手背上,痒痒的,并不舒服。这里非常的安静,比之前赵浔待着的村口附近还要安静一些。没有虫鸣声,只有偶尔风吹过的时候,带来草叶摇摆的轻微沙沙声,和鞋子踩在草叶上发出的咯吱声响。毫无生气,让人不受控制地心底发凉。也难怪剩下的这些村民们搬到村口附近居住之后,就再也不进入村子的深处了。赵浔倒是没有害怕,他一边往更深处走,一边仔细看着路。从地面的情况来看,杂草丛生,就连村子里多年前原本的路都已经被完全遮盖,也看不到任何长时间踩踏行走之后留下的痕迹。这里确实没有什么人居住了。大概就只有疯子在这里游荡。而且疯子要么不常出去,要么不会按部就班走同一条路。所以这里完全看不到任何路的痕迹。麻烦的地方在于,无法通过行走的痕迹找到疯子的准确位置。不过,就算疯子是真的疯,应该也有习惯性常待的地方,多注意观察,说不定能够发现一些痕迹。赵浔就这么慢慢地往更深处走去,一路仔细查看着地面的草叶和泥土。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他总算看到了一串脚印。这明显是下雨的时候泥土软烂踩上去留下的痕迹,天气晴朗之后,就坚硬成型了,没有认为破坏就不会轻易消失。赵浔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有好几座破旧的老房屋,其中两座房屋门口的杂草有明显被反复踩踏过的痕迹。赵浔正准备选其中一个屋子走进去看看,就突然看到左边屋子里窜出来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男人的头发很长,结成一块又一块的,似乎很多年都没有修剪清洗过。他很瘦,穿着一身厚厚的、黑黢黢的棉袄和棉裤,却能明显看出他的裤脚和袖扣都松松垮垮的,露出来的手腕和脚踝,骨骼鲜明。因为头发过于蓬乱,遮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叫人看不见他的容貌和表情。但他冲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咿咿呀呀的,一双手也胡乱地挥舞着,看起来是不太欢迎赵浔这个陌生人的出现。赵浔直接对男人使用了催眠术。意料之外的,催眠术的效果居然有些打折扣。虽然男人不再有攻击赵浔的意图,也能安静地站在那里听赵浔说话,但对于赵浔的问题,他经常回答得语无伦次。看来,疯子自身的思维混乱,哪怕是催眠,也不能纠正过来。疯子只能用疯子的思维来回答每一个问题,在常人听来,自然不是正常的逻辑。不过,赵浔还是有收获的。疯子确实亲手杀死了他老爹,但并不是村民以为的疯病犯了,而是疯子对他老爹心中有恨。但具体是个什么恨,疯子就说的不清楚了。赵浔换了好几种方式询问,最终都没有得到一个有参考价值的答案。他索性暂时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问了另外一个:“这几年,有人给你吃的吗?”疯子抬头看向赵浔,总算露出了被乱糟糟的头发遮盖住的一双眼睛。他的眼眸竟是清澈的。没有任何算计和浑浊,就像是未经世事的孩童一般,带着几分懵懂和茫然。“吃的。”他喃喃着这两个字。“对,吃的。”赵浔耐心地诱导,“你饿了,吃什么?”“抓鱼!”疯子笑呵呵的,“鸟蛋!好吃!”随后他又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草,难吃。”“还有没有别的了?”赵浔顺着疯子的话问道,“有没有吃到过别的?”“果子。”疯子又笑了起来,“甜!”“虫子,难吃!”“树,硬!”“叶子,苦!”就这样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听起来都像是他满村子找的大自然赠与的食物。不像是有人投喂的样子。“没有人给过你吃的吗?”赵浔再次问了这个问题。疯子摇了摇头:“人……没人。”赵浔又试着问了其他一些问题,并没有更多的收获。眼看着天色逐渐黑了下去,他便暂时放过了疯子,独自往村口的方向走去。等他回到自己的房子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隔壁周大富家隐约有些光亮,应该是点了油灯或者蜡烛的。赵浔在房子里只摸到了两根蜡烛和一盒火柴,其他任何照明物件都没有。他暂时也没有什么要看的东西,索性没有点蜡烛,就这么摸黑关好门上了床。床上的被子很薄,保暖效果甚微,赵浔索性把自己的睡袋拿了出来,总算觉得不冷了。他又召唤出了山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