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着,真回了家,闻宴祁前所未有的老实。
苏晚青的月匈前和后背都起了风团状的红斑,现下好了许多,可碰到了还是很痒,闻宴祁把房间温度调高,遵医嘱给她小心涂药。
他知道她难受,还不能去挠,于是就不断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苏晚青趴在枕头上,感受着脊椎附近仿佛被火灼烧过的肌肤,抬手抹了把眼角,带着哭腔开口,「你的手太热了。」
荨麻疹的症状就是这样,痒起来的时候碰到热的会更痒,因此那会儿她洗完澡出来才觉得奇痒难耐。
身后,闻宴祁的呼吸顿了几秒,然后他起身走进了浴室,半分钟水声过去,闻宴祁回来,把她身上的被子盖好,然后冰凉的手覆上她的后背。
那一晚睡得并不安稳,闻宴祁喜欢从身后抱着她睡,可一抱在一起,背后又开始痒,苏晚青扭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睡姿,闻宴祁干脆抱了床被子去了床尾的沙发上睡。
两人就这样将就了几天,到了除夕当日,苏晚青的红斑渐渐消退,闻宴祁的状态却越来越颓废了。
整日要在家里陪着她,头发没时间去剪,长长了许多,前麵的刘海垂下来几乎能扎到眼睛,随意穿着白t和短裤站在落地灯旁帮她抠药,苏晚青抬眼看过去,闻宴祁逆光站着,细黑长睫垂下来,神情懒散又专注,颇有几分日杂画报的感觉。
摸了摸鼻子,苏晚青又开始日常卖乖,「老公,你好帅。」
闻宴祁眼皮都没撩一下,也没应声。
苏晚青脚尖探出去,顺着他的小腿三角肌往上滑,勾了下他的腿窝,这才得到一些回应。
闻宴祁俯身看她,漆黑长睫垂下来,语调敷衍,「你又好了是吧?」
「我在夸你帅,是你不理我。」
他把几粒药塞进她嘴里,臭着一张脸,「从小听到大的话,懒得理。」
「」苏晚青嗬了声,「巧了,我也是被人从小夸到大的。」
「你小时候不是小胖妞吗?」
「小胖妞怎么了?多招人喜欢。」苏晚青艰难地咽了口水,想起什么,「而且我听翟绪说过,你小时候对胖胖的小姑娘格外有好感?」
闻宴祁眉头轻拧,「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他还跟我说你小学学过街舞。」苏晚青说完,上下扫了他一眼,「今天还是除夕呢,你要不要上个节目,给我舞一段?」
闻宴祁语气懒怠,「舞你个头。」
「」
五天没出过家门了,苏晚青实在太无聊,吃完药后看着他逆光的身影,头顶的发型有些乱,于是又没话找话,「明天就是新年了,我帮你剪头发怎么样?」
闻宴祁端着杯子往外走,「你会吗?」
「当然会。」苏晚青从床上下来,趿拉着鞋子就往卫生间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室友的刘海都是我剪的。」
闻宴祁还是似信非信的,架不住她心血来潮,盛情难却,硬生生被按在了椅子上。
苏晚青拿来了剪刀,以及平常修眉用得齿剪,绕着他的脑袋转了一圈,似乎在打量从哪儿下手。
闻宴祁被她晃得头晕,刚想站起身撂挑子,又被按了下去。
苏晚青对上他的眼睛,目光非常真诚,「你可能不相信我剪头发的技术,但你一定要相信我设计刘海的审美。」
最后达成协议,隻动刘海,剪短半寸。
苏晚青煞有介事地披上围裙,还找了条没用过的桌布围到了闻宴祁的脖子上,准备得十分充分,她下手也很轻,为了製造最后的惊喜环节,还特意挡住了镜子。
十五分钟后,闻宴祁被斜阳晒得几乎快睡着了,挠了挠喉结问,「几撮刘海,你要剪多久?」
良久没得到回应,缓缓抬眼看,苏晚青举着剪刀,目光停留在他眉上,神情有微不可查的凝滞。
闻宴祁有些不好的预感,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声音非常响亮,「起开。」
苏晚青捂着臀部缓缓往后退。
闻宴祁拿起倒扣在桌麵上的镜子,几秒后,难以置信地抬眼,「你给我剪得这是什么?」
苏晚青放下剪刀,不由地心虚,「不能怪我,你头顶有个旋我想给你剪个逗号刘海来着」
原本四六分的刘海,这会儿变成锅盖头了,刀口整齐不说,还全都翘了起来。
闻宴祁放下镜子,随手拿起她洗手台上的毛绒发箍卡在头上,稳了稳气息才开口,「逗号?」
「我怎么瞧着那么像问号呢?」
苏晚青放下剪刀想跑,闻宴祁随手把桌布扯下来,晦气地丢进垃圾桶,一手揪住了她的卫衣帽子,刚想算账,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
是翟绪打过来的。
他按下接听键,微微眯起的目光却在苏晚青身上逡巡,她来了招金蝉脱壳,干脆把卫衣脱下来了,身上隻穿了条不会摩擦皮肤的纯棉吊带,月匈后和背后的红斑几乎已经全部消退。
苏晚青捂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