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嫌弃薇妮的缺陷,天啊!她是我的女儿,我只是一时没有办法接受可是,又是谁一再地去毁坏完美主义的晓吟的自信,一再地去告诉她这样缺陷的孩子根本活不下去?”
他首先指向叶母:“就是你这个母亲,毁了晓吟本来就脆弱的神智!还有你们这些父亲、兄长,一味姑息你们的妻子、母亲不去接受治疗,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如果说,是我不经意的忽视害死了晓吟与薇妮,那么你们也都有份!”
“爸爸、爸爸、爸爸”
“小薇,不要怕!闭上眼睛,没事了”她没有心情,也不想去看地上逐渐聚集起来的众人,紧抱住小薇的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褚友梅突然荒谬的想,如果叶晓吟有勇气从这么高的地方跳落,那么她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来,非要死不可呢?
在事件过后,原本已是进步到一见人就叽哩呱啦、笑语如珠的小薇,变得异常的安静、少言。而且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他,只要褚友梅或郎世云稍一离开他身旁,就会惊慌的哀叫、啼哭。白昼或清
安下心来的他,总算有精神看向都是怒视着他的叶姓家人。
叶家人一时都是哑口无言。
幸好有人阻止了叶母疯狂的举动。
他真的受够了!望着仍是谩骂不停的叶母,他忿怒地说道:“为了晓吟我已经隐忍多年,而你们竟然还是不放过我吗?”郎世云更想要掐死眼前所有的叶姓家人。
“你这狐狸精,你害死了晓吟,我的晓吟啊”一声暴喝由铁门处忿怒的传来:
直冲上顶楼的郎世云在看见褚友梅与小薇都是尚称完好时,真想跪下来感谢任何一位再冥冥之中保佑的神。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暗自咬牙,一定要再把这该死的铁丝网加高到绝对没有任何人类爬得过去的地步。
如果有人一定要真实,这就是真实!
缺陷的孩子?郎世云在说什么?褚友梅感觉到显然不是来自高度的晕眩。原来,郎世云说“晓吟病了”、小薇口中的“妹妹生病”竟都是如此严重的事吗?
“从来都没有什么狐狸精!”
“要是我早就知道晓吟有这方面的问题老天,我爱她,我不会因而不娶她,相反地,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治她!可是,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没有疯、我没有疯”
“阿母,你做什么!”尽管事态仍未好转,但褚友梅仍是万分感激地看见叶父与应该是叶晓吟兄弟的男子将踢打不停的叶母拖下了铁丝网。而叶母仍是不停的咒骂着褚友梅。
特别是看到年老的叶母竟然也想模仿她的动作跳过铁丝网到大楼外缘来时,褚友梅简直无法想象怀抱着小薇的她,要如何在仅宽一公尺的楼缘与一个疯妇搏斗?她才不演动作片!褚友梅从今天开始决定讨厌动作片。
精神异常?褚友梅只来得及抢捂住小薇的耳朵。
郎世云直指着叶姓家人,恶狠狠地一吐从来都无从宣泄的自责与怨恨。他并不介意在晓吟死后作为叶家悔恨的发泄口,毕竟对于晓吟与薇妮,他有着深深的自疚。但是,一旦事情扯上小薇,就太过分了!
郎世云紧抱住惊吓过度的儿子,眯着眼远望正中午的烈日,他知道就在这一刻,他们父子总算从两年前的诡魅月夜里,脱身而出。
不甘指责的叶兄回口道:“你欠我叶家两条命,还敢在那里嚷嚷些什么?”
都非常明白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下去,将会是怎样粉身碎骨的光景。
?下纠缠的恩恩怨怨,语毕的郎世云再也没有力气去理会叶母歇斯底里的哭天抢地,他颤抖着走向铁丝网:“友梅?你还好吧?小薇怎样?”
忿怒悲伤至极,郎世云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冷笑着斜睨着叶兄:“你知道你妹妹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出现精神异常的症状了吗?”
感谢老天!他看见褚友梅也是颤抖着挤出一抹微笑。
而身后的叶母竟又是疯狂地朝铁丝网扑来。不要开玩笑了!褚友梅几乎想要尖叫。
郎世云气愤地撕扯着飘飞到他身上的冥纸,现在来洒冥纸有任何的意义吗?只见四散的点点黄色哀悔地飞向无垠的青空。
两个大人头痛又惊险至极的在高度及肩的铁丝网上传递过小薇时,都是暗自发誓非把这个顶楼给填死不可。
“小薇已经这么凄惨了,你们还想害死他吗?”
小薇在好不容易平安地回到父亲的怀中时,原本紧紧地埋着的小脸陡然爆出了哭喊,他紧紧地搂住了郎世云的脖子,死命的痛哭。
整个扰乱一时的惊人事件虽然在叶母被警方带走,强制接受住院治疗下暂时告终。但令人苦恼的事是,小薇饱受创伤的心灵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弥补。
坐倒在仅有一公尺宽的楼缘上,褚友梅不禁一阵晕眩。生平第一次,她咬牙切齿地痛恨起人类为什么要把楼房盖得这么高!
相对于叶兄的惊骇,叶父则是微微低头,试图躲避郎世云逼人的眼神。
“真的是我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