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楼的楼主是男的,而且是个老头子了,儿孙满堂……”
“而且,帘悦楼本来就没什么名气,你不识大名鼎鼎的霜宗宗主,反而知晓一个尚未开立的门派?”
“啊?!!”那人一脸惊诧,“可是公子您才说帘悦楼楼主是个老头子啊……”
“我诈你的。”
那人登时哑口无言,而晚甘棠此时也配合着冷笑道:“既然这帘悦楼是子虚乌有的,那帘悦楼楼主也是子虚乌有的,而你那救命恩人是不是也是子虚乌有的?刚才还想倒打一耙?歹毒,歹毒。”她说着,用蔑视的眼神看向这人,直把这人看得二佛升天。
“不是……但是,就算我是胡说的又怎么样?我今日定要你身败名裂!我做这种种事情,只为揭露你的丑名!”他毫不畏惧,上前一步,与晚甘棠对视。
“你,晚阳宗主,天资聪颖,在某洞天福地修行数百年,却一朝成名,从今以后忘却自己妖族身份,到处惩恶除恶,就连从未做过坏事的、手上没沾过血腥的、只要你看着不顺眼,你就把他们老巢一窝端!”他句句揭露折一些话,但空口无凭,并不足以让人信服。
“可是!我兄长!我母亲!我父亲!我阿姐!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天怒人怨之事,为何你却灭我家族满门?!”他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愤怒,一双眼睛亮亮地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像箭一样射向晚甘棠,看样子,恨不得剥她皮,抽她筋,将世界上一切恶毒之事添加于她,让她尝受这无与伦比的痛楚!
虚箬竹看着他激昂的发言,恨不得替天行道的模样,凉凉道:“是吗?她既然灭了你家族满门,那你是怎么活下来?”
“我?!你这种与恶人为伍的人有什么资格问我?!要不是我去邻居家暂住三天,我也被她下了死令!”他毫不畏惧地说道,“我敢向天发誓,要是我刚才说的话有一个字有误,就让我天打雷劈死后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向这天下苍生赎罪!”
他这话说完,天上金雷轰响,已然承认这道誓言,并且……没有天雷,没有地狱,什么也没有!天上晴空万里,浑然没有半点阴沉。
众人哗然,那黄裳少女一横心,为晚甘棠说了句话:“可你说你家人并未做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可杀人钱财夺人财宝尚且不称天怒人怨,那要是平时收刮平民钱财,打压好苗子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还算得上么!”她这话,明里暗里便是在说,那人嘴里满嘴胡话,要是天怒人怨之事这么容易做,会每件都闻名天下吗?没做过是正常的,要真心实意,还是赶紧说些容易做的事情吧!
“对了,这位公子是不是还没解释,为什么今天要来干这些事情吧,这里都是前辈,您就是想要昭告天下,也请去神台上,我们众人都是守口如瓶的,绝对不会把这些说出去,公子如意算盘打得真响,没想到我这还有个更好的算盘吧!”听了全程的虞霖也适时开口为晚甘棠开解。
“哦……”那边虞暝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他刚才说了什么?是不是在说,我其实英俊潇洒风流调侃……”他熟悉的开场白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刚才睡着时懒懒地靠在华晔身上的半个身子也直了起来。
“诶?暝儿你刚才睡了?”晚甘棠回头一看,顿时惊讶地叫了一声。
华晔:“……”他该说什么?该说昨夜虞暝太累了刚才不小心睡着了?还能说什么?
虞暝:“……”他这么不受重视的吗?
晚甘棠那句话说出去,自己倒是先后悔了,默默闭嘴不言,把矛火转给旁边的那人:“你道是先说说,你受和人指使来污蔑我的,到底想让我干什么,居心何为便是了。”
那人默然,而晚甘棠已经半分耐心也没了,直接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了。晚哥哥,我们走,还要去探望羽然真人呢。阿峨,阿丰,把他关起来,送回霜宗,我要好好去审问。”她说完,径直御剑离开了这里,虚箬竹连忙跟上,旁边身份低了些无法为宗主说话的阿峨阿丰也都过来帮忙把人押送回去。
虞霖、虞暝、华晔三人也开始往前行进,只不过虞暝并没有御剑,他靠在华晔身上就这么飞了出去。
……
璋云峰,少花园,羽然的住处。
此处绿水环流,潺潺流水伴着几尾小鱼游动,虽然正是傍晚,石径上还有些淡淡的余温,踩上去真的舒服至极。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绿树上停着几只小鸟,不时传来一阵阵清脆如银铃般的鸣叫。往左转。往左转,不走几步路,就能看见一座小屋子,古色古香,做工精致。
晚甘棠走了进去,就看见手边是一个瓷花瓶,两边对称着摆着,里面插了两枝柳枝,绿意盎然。瓷花瓶后面有两扇木窗,镂花镂空,一扇窗户上,既有荷塘月色,更有鸟语花香,有红叶飘飘,更有白雪皑皑。透过这窗户,看得见外面的美景,光看这窗户,就是四季轮换的风趣。
再走进去一些,就是一个隔间,用雪梅屏风挡着。屏风针脚细密,真叫人看不出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上面雪梅栩栩如生,好似真的就长在这一片白雪中,傲雪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