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很好。”江辄止对他的挑衅怒笑,笑了好几声后,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一句,“江沅,我说最后一句,你注意分寸。”
“爸爸。”江沅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滴下来,不让萧进发现他的异样,“你抱抱我,我一
萧进皱起眉,他注意到了不对劲,手抓着被子一角要掀开:“宝宝,怎么不说话?”
交了什么朋友,现在正在傻乎乎地把自己送出去,送给人家白折腾?
江沅放下了手机,好长一会的时间里是晕头转向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教学楼,也不知道又是怎么下了楼回家。萧进好像没有来接他,萧进给他打电话了吗?江沅现在听到手机铃响都害怕,觉得会从听筒里又冒出一串的指责来。
这才是最该哭的时候,江沅却反而是冷冰冰的没什么波动了,只是知道了原来自己在江辄止那里已经变得这么不堪了。
江辄止最后那句话说的是什么,“你注意分寸”,什么分寸,指跟萧进在一起的分寸吗?
“你警告我。”他讽刺地说,“你又不是我爸爸了,你以什么身份警告我。”
“你听谁说的,我什么时候做这种事了,我做什么了!”
江沅还维持着握手机的姿势,可耳边就只剩下“嘟嘟”的声音,江辄止已经挂断电话了,江辄止也不会再打电话来了。他再打来干什么呢,不会有什么好事了,就为了警告他,斥责他。
“江沅,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跟我耍小孩子脾气,没用的!”
江沅的手心里都是热汗,比起上次,他刚才说的话少了一分故意,更多了两分真心。他还坐在萧进的腹上发抖,可那句话却不想收回,更不动摇。他心里清楚他其实还是被江辄止刺激了,他太心灰意冷了,同时就太需要萧进了,需要是爸爸来安慰他,一定要用爸爸这个身份来拥抱他。江辄止给不了他的,萧进都可以,这才是最爱他的爸爸,整颗心里只装着他。他跟江辄止不同,完全不同,哪怕到了这种时候萧进都没有拒绝他,那一双手还扶在他的腰侧,以掌心的温度安抚他的不安。
萧进坐到床边去抱他,抚了抚他的脸,又去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跟爸爸说。”
“宝宝?”
还以为要拉扯一番,没想到很容易就把被子拉开了,萧进的手伸过去,摸到了江沅冰冷的脸,江沅也紧跟着为之一震,他震惊的是萧进的手是那么炙热,一触碰就能融化掉他身上的寒冷,因为江辄止带来的寒冷。这明明才是现实,他表现出同样的顽劣和悖逆,能接受他的只有萧进。
手机终于不再响了,随后客厅里有了点点的响动,大门被打开了,急匆匆的,再直冲向他的房门,“宝宝。”是萧进在叫他,“你在里面吗?”
江沅的手颤抖着去抚萧进的上身,急切地要抚到他的胸口,确保胸腔里的心跳有多剧烈,又是不是因他而起?此刻的萧进一定要全心全意爱他,对他除了爱绝不能再掺杂其他多余的感情。
为了接他的电话江沅跑来了楼下的小花圃,树叶在他的头顶发出细小的“沙沙”声,带动着着一片片锋利的叶片好似在割他的皮肤,冬日里的阴冷都沉在他的脚底,散发出彻骨的寒意。江沅竟从来都不知道江辄止是这样听风就是雨的人,他不是一向都很有主见的吗,不是一向都由他掌握全局的吗,怎么现在却像个暴跳如雷的跳梁小丑,随便听到点什么流言就胡天胡地地指责一通再说。不,还有一个原因,他对别人从来不这样的,就只对自己。还能有什么原因呢,因为江沅对他说过大逆不道的话,因为江沅不值得信任,所以江辄止就连取证都不必了,一口咬定他又做了什么下流事。
萧进很快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江沅一把抱住了他,两条手臂环在了他的脖子上,急切的吻紧跟着亲了上来,先是胡乱地亲过他的脸,然后亲上他的嘴唇,比上次还要热情。但是他不能跟上次一样,他不能把人推开,他还要扶住儿子的腰,接受儿子热情却不成熟的吻。四片唇毫无章法地亲在一起,干燥的唇瓣间感受到的只有刺麻的疼意,江沅完全扑进了萧进的怀里,他的腿分开在了萧进的两侧,逐渐地把他推到床头,萧进是那么听从他的心意,他轻轻松松就可以把江沅甩开,却任由江沅趴在他身上,江沅因为紧张也在发抖,但很快他就从萧进的身上坐起来,他的手撑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在喘息中俯下身一下又一下地亲上萧进的嘴唇,几乎哀求的口气:“爸爸,我真的想跟你做爱。”
总算是到家了,一回房他就往被子里钻,可还是冷,都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了,连绵不断的冷气还是从心底往四处蔓延,直到一团团的冷气结成一个密集的茧,他就处在茧心,快要被冷成一具尸体了。
房门打开了,脚步声直冲着床边来,然后萧进的声音围绕了他,男人温暖的手也贴了上来。他很焦急,却并没有责怪:“宝宝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接爸爸电话?”看江沅缩在被窝里不出声,再隔着被子拍了拍他,“宝宝是不是不愿意爸爸去接你,就是今天高兴,爸爸看中了一套房子,等不及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