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来教训自己三叔的世子爷,此刻却撞破了他三叔男宠和他弟弟的奸情。
门口零零散散聚了一些前来察看情况的下人,而秦岫也不可能帮忙瞒着。想阻止事情的传到丞相哪儿去,几乎是不可能了。
“大……大哥……”
沈涧琴是他丞相二哥的亡妻沈娴安的弟弟,比他大个一岁。
“那不是什么小娘子,是位男伶。叫白卿云,是迎仙楼新来的乐师,箜篌弹得是一顶一得好。”
房间里鏖战的二人听见门外的动静,俱是一惊,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房外的人就闯了进来。
他自然是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只是不知道里面正胡闹的另有其人,并不是他主子。
“明白。”
世子目光如炬,让小奴才冷汗直流。
秦羽气得喉头一甜,一口老血涌上来,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了,终于被秦岫发现了。
外人都道沈侍中闲雅温和,但秦羽可是知道他二哥这小舅子“闲雅温和”表象下的铁血手腕的。
东仁小奴才显然知道更多内情,继续道,“不过,那位
秦羽不敢得罪沈涧琴,只能应下邀请。
男人背过身,刚刚想要训斥的话被这一眼搅得全忘了。
两个多月前。
豪门士族间流行豢养男宠,更有甚者,对于男宠的疼爱胜过于对自己的妻妾,发生与妻子断绝、虐待甚至杀妻的事件。
不想,被在丹阳郡办事的沈涧琴逮住了。
“你……”秦岫看到那些好奇又害怕的下人们,越发恨铁不成钢,转身正欲训斥秦皎,却看见了床上的人,“三叔!”
秦皎捧着白卿云的脸亲了亲,才退开,捡起自己的外袍给白卿云披上。
“秦皎!你还不赶紧把自己收拾好,护着这贱奴干什么?”
站在门口的秦曜听见他二哥的声音,一颗心立刻沉了底。
又是一脚,这次直接把门踹开了。
“秦!皎!?”
建武十年,九月廿五,立冬。
方才他在路上撞见了一位美人,还没来得及问一声,美人就匆匆错身离开了。
新任丹阳郡守是秦羽在太学时结交的狐朋狗友,如今走马上任,设下午宴,他便自画堂下丹阳来贺。*1
世子一脚踹开小奴才,“我看你主子是不想要命了,都进过一次阎罗殿了,还丢不下胯下那二两肉!”
“嘭!”
小厮早知见着美人的主子起了色心,将事情办得极妥当。
都亭侯秦羽在席间吃酒,神飞天外,显然是在惦记刚刚惊鸿一瞥的美人。
被秦皎紧紧护住的白卿云从少年怀里抬起头,脸颊是欲染的绯红,那双眼睛却清泠泠的,直直地看向骂自己“淫倡”的男人。
侍在席后的小奴叫了几声都不见都亭侯应声,只能再喊。
东仁,也就是侍在都亭侯身后的小奴,立刻俯在男人耳边,“三爷,奴一早就打听好了。”
“哼!忙?我倒要看看三叔在里面忙什么!”
“三叔?”
秦羽醒了,准确的说,是被秦羽踹门那一脚惊醒的。所以他比秦岫还先看见,自己的好侄儿,是如何压着自己的男宠胡作非为的。
“三爷,三爷!”
秦岫看了看秦羽的情况。
画堂郡。
他想起了在迎仙楼,自己鬼使神差的行为。
“你这淫倡!引诱……居然还勾引我阿弟!”
怕是不好了,他本来就重病初愈,今天受这么大刺激,看样子是又中风了。
他才不稀罕那劳什子宴会,要不是沈涧琴硬拉着他,他才不去。
“大哥,是我强迫白公子的,此事与白公子无关,你们要罚就罚我吧!”,秦皎打算一力承担。
秦曜倒是将那些下人都召一处,训斥到:“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明白吗!”
中原经年混战,社会动荡,与寻仙问道、清谈论玄齐驱盛行的还有一样——男风。
秦羽哼了一声,慢慢放下酒杯。
南楚中人,男子好脂粉,敷面描钿、着女衣裳者,比比皆是。面若好女者,盛受追捧,因此男子同性间欢爱尤盛。
丞相最宠的就是这个二儿子,秦皎也是被宠坏了,到这个时候也不慌不忙的。
“来人!来人!快叫郎中,三老爷又中风了!”
自己顶上了。
“世子爷,三郎君,三爷正忙着呢,二位……二位改日再来吧。”
“卿卿别怕。”
不知为何,秦岫被白卿云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
“东仁,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在中庭撞见的小娘子——是何许人也。”
“怎么?”
“三爷!”
“三爷,不能再吃了,待会还要和沈大人赴太子宴,吃醉了该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