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多看了雪初两眼,为什么这次回来,感觉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正事说完,雪初整个人就轻松了下来,朝书房四处看了看,这才想到好久没见雪儿了,也不见它在书房出没,问道“雪儿呢?怎么没在这里?”她记得雪儿一直都在冥王身边,特别喜欢在书房的角落里睡觉,可从昨天到现在,连半个影子都没有。冥王愣了下,道“我也在四处找它。”似乎从雪儿跟着青衣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上次缴了明月坊,也没见它半根毛。冥王对它的安全倒是不担心,只是心中疑惑,它会跑去哪,自从女帝死后,它可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雪初了然的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她到现在都一直以为雪儿是冥王养的宠物。苍冥宫的人遍布天下,一般不会轻易召集,首先是因为聚拢要的时间长,其次实在太过招摇,所以自从女帝死后,除了必要的联络人和几个主要人员,他们还从未真正组织过一次会面,所以当接到冥王的召集令时,很多部众都还未回过神,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找到女帝之女,即刻回归准备迎接,提起那个名字,苍冥宫的人都会想到那个在他们心目中被奉为神一样存在的女人。三天后,冥王只带着雪初和水月赶往仓阳顶,既然洛幽宫只是外人,那么不管是谁都不该出现在这儿的,雪初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水月也是苍冥宫的遗孤,父母都死在那场血战。依旧是荒凉无比的山顶,透着几分阴气,时隔十七年,这里曾经被烧的地方还是寸草不生,看着焦黑的土地,雪初不再像第一次来时那般陌生,那时候尽管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看到这片土地也没多大感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眼前仿佛浮现了当年腥风血雨的场面,一个个苍冥宫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最后定格在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上,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冷硬无比,左手抱着怀中的婴儿,单手斩杀敌人,艰难的开辟出一条血路,雪初似乎看到她身上不断增加的伤痕,那般触目惊心。愣了许久,她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冷。冥王站在旁边,感受到旁边的人情绪不对,偏过头看去,只见雪初的脸色白了许多,呆在原地,便伸出手去拉她,才握到手指,雪初一怔,下意识的看过去,自己的手已经被冥王包围住,尽管他的手凉凉的,但对雪初而言却无比安心,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默默的挣脱开,微笑道“我没事,走吧。”然后就先一步跨了出去,冥王看着她消瘦的身影,心里顿生疑惑,手里冰凉的温度似乎还在,他记得雪初的手一直都是温温的,刚才是怎么了?目睹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水月心里不太好受,但再不像当初那样随意发火,就像那个女人说的,她是她的主子,高高在上的女帝之女,冥王堂堂正正的未婚妻,自己有什么资格呢?但是有时候还是免不了对冥王的关心,因为雪初挣开手的那一刻,她还是从冥王脸上看出了失落。直觉告诉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了?”水月疑惑的看着冥王,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冥王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没事。”水月看着这一前一后的身影,心中更是疑虑重重。现在的雪初,心里格外的复杂。仓阳顶虽然荒凉,但必要的房屋建设还是存在的,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无论曾经染过多少血迹,埋葬多少冤魂,但仍旧是他们的故土,没有亭台水榭却有石像镇守,大殿内经过修砌虽比不得曾经,但依旧气势磅礴,尤其现在两侧占满了人,更加隆重庄严,比起四国的朝堂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那身上的戾气就更加重了些,紧张的气氛也不是朝堂能比拟的。而大殿之外,还有数万守卫,来时冥王说过,苍冥宫现在总人数有八万六千五百七十一人,今日并没有全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手中的要紧事赶来这里,不过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会如实转告各位成员。雪初今日一身紧身明黄色劲装,头发高高竖起,从发顶编了一个长长的发辫,直锤腰际,与她往日温婉的形象相比,更加多了几分英气,才到大殿门口,便看到两边黑压压的人群,心里难免一紧,她并不是江湖出身,对这样的阵势难免会不适应。但她可不是一般人,快速调整之后,保持着优雅的笑容从容的迈开了步子。从她一进来,大伙儿就注意到她了,看到那张脸时,没人会想到她有多么倾国倾城,只是脑海里会浮现曾经的女帝,眼里充满敬仰,陷入回忆。真的很像,若不是这女孩手无缚鸡之力,若不是她太年轻,若不是脸上的神情不对,众人都要怀疑女帝死而复生了。雪初沉稳的越过众人,自然也在观察他们的神情,没有想象中的议论纷纷,也没有敌意的眼神,大伙儿看她都很和善,虽然眼里的崇敬不是对自己,但却让雪初清晰的认识到她的母亲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死了十七年,余威不减,原本她以为今日会有一场艰难的仗要打,对她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女孩,肯定有很多人要反对,甚至兵戎相见,她都做好了准备的,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不禁好奇,到底她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这群人信仰到现在。
雪初在众人的注视下登上最高的位置,从容的坐下,淡淡的扫视着眼下的人。她很会掩饰内心的情绪,所以此刻哪怕是紧张的,也没人能看得出,一一打量后,除了站在前面黑白面、陆紫晴外,她发现这儿的竟都是陌生人,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