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伊鲁卡看着这边的情形眼睛恨不得瞪出两个洞。
他刚想点名批评鸣人顺便把这小孩叫醒时,黑色短发的男生就皱眉盯着他,眼神极其不满。右手还竖起食指靠在嘴唇上,示意他这个老师安静,不要把人吵醒。本来以为年级第一的佐助跟那三个孩子坐在一起可以起到督促作用,结果根本就是同流合污,直接无视课堂秩序!还威胁起老师来了?伊鲁卡气得讲课直接卡壳,课堂瞬间没了声音。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见到同排的奈良鹿丸打着哈欠也是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倒是没像宇智波那么欠扁威胁老师,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就继续趴着睡觉,和鸣人贴得极近。意思再明确不过,我不需要听你的课。而丁次则是时不时地往嘴里塞着零食,信心十足地觉得他不会发现。
于是坐在前排的孩子清楚地看见突然不讲课了的老师正死死盯着某处,表情十分可怕。个别胆小的被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想着今天放学后要跟爸爸妈妈说换个班,这个老师太恐怖了。
伊鲁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强撑着把课上完的,手上的课本都被捏得发皱。草草讲完讲义下课回到办公室后,其手上花名册的红叉分布地又添了一处新领土。自然是之前课堂纪律表现都是红勾的宇智波佐助,伊鲁卡气得咬牙。狠狠地给其打了个红叉。这个班还能带?估计还撑不到毕业,在那之前他就已经被这四个孩子气死了。在没有宇智波加入前,这还只是个昏睡三人组。宇智波加入后,直接成了逆反四人组。老师都管不了了。
伊鲁卡在考虑换个班当班主任的可能性。但随即又轻舒一口气。算了,和孩子计较什么呢。不过要是一周后的测验这四个人没及格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好好请人喝茶都是轻的。新帐旧帐一起算。想到此,伊鲁卡起身去拿热水壶,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杯热茶。生活总归要继续的,哪怕总有欠欠的孩子拉低自己的忍耐度。
而鸣人只是又一次从下课铃声中醒来,睡得有些迷糊。水蓝色双眸微微泛红,右脸和肉肉的小手臂上都压有红印。仔细看还能看见圆润的嘴角边有一道不明显的口水渍。鸣人完全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身边的两个孩子也是和往常一样,该如何就是如何。因此完全没有给鸣人发现异常的端倪。倒是佐助见他醒了就一直盯着他脸看,蹙了蹙眉,问道:“要不要我给你带个枕头。”
“啊?”鸣人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后面才理解了佐助的意思,不敢置信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这是被小孩子的佐助纵容了?
对方神情严肃,很是认真。精致黑眸盯着他像是已经在思考带什么颜色了。鸣人见状有些无奈,只好拒绝:“不用了佐助,会被伊鲁卡老师骂的说。”上课打瞌睡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带着枕头?真这么做了估计就不仅仅是伊鲁卡老师的暴怒了,还有三代爷爷的。即使自己是有过一段孩童的顽皮时期,但对于“上课打瞌睡还带枕头”这件事,鸣人以两段人生经历结合来看还是觉得有点过于嚣张。小脸微鼓,不由得有点纳闷。小时候的佐助这么霸气的吗?
有我在,他根本就不会骂你。
佐助不以为然地在心底接了一句。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出格的行为。让男朋友能好好睡觉有错吗?当然没有。如果担心测验成绩的话自己也可以给他补课。这点上倒是奈良鹿丸先比他想明白。说到底上学就是学那些知识,只要能通过测验就达成了最终的教学目的。和认真听课后通过测验达到的成果是一样的,因此课堂睡觉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佐助将逻辑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根本就没问题。倒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存在伊鲁卡老师骂自己男朋友这个可能。
一旁的鹿丸选择性无视坐在最左边的人,只熟练地打开自己和鸣人的便当盒,将后者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这边来。“鸣人,这是今天的便当。”
“啊,谢谢你鹿丸!”鸣人果然转头看了过去。并不知道佐助直接冷了脸,黑眸直直盯着鹿丸。而后者根本就没搭理。
今天的是味增煮青花鱼,整整齐齐列了四大块,鱼肉橙黄酥软,味增香气浓郁。底下铺了一小层米饭用以入口。还有一小碟醋渍昆布。
“今天阿姨做的都是鹿丸最喜欢吃的食物诶,鹿丸要多吃一点才行。”
鹿丸闻言有些意外,同时注意到鸣人嘴角有一道极淡的口水渍,随即拿出自己的白色手帕一边给鸣人擦嘴一边懒散地问道:“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味增青花鱼和醋渍昆布的?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喜好啊,鸣人。”
鸣人一愣,连自己上课睡得流口水这件事都没余力去纠结了。总不能告诉鹿丸是在许多年后自己和他一起吃饭时知道的吧。此时懊恼也是徒劳,得想办法糊弄过去才行。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让鹿丸察觉到他不是这个时期的鸣人,于是下意识地选择了说谎。
“啊…其实,我是猜的得吧哟。”谎言一出,自己的脸颊就忍不住发红。而这幼年时的身躯根本无力去抑制这种异动,越想表现得平常脸反而越红。就连说话时带出的空气都有些发烫。“哈哈…就,没想到猜对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