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在孕期吃坏了东西,母亲最新产下的这批虫嗣在先天上就有些不足,当然,倒不是什么身体畸形或者残缺,就是智商方面,比起之前虫母的孩子们来说显得格外的……愚蠢。
按照虫母的标准,七这种刚出生只会嚷嚷妈饭饿的白痴雄虫是活不到成年的,残次品不被允许存在于族群里,他们会在破卵后被虫母或者其他雄虫杀死,作为养分回哺母亲。
但七的母亲是这个宇宙中数一数二的怪胎虫母,祂的心肠偶尔会变得格外柔软,以至于七在孵化后不但没有被杀死,反而在母亲慷慨的怀抱与哺乳中长得格外强壮,让他的兄长们因此嫉妒不已。
只是先天的缺陷不会因为母亲的偏爱而补全,他依然还是单纯又愚蠢——或者这也是母亲出于喜好的刻意为之。
一个只会依赖母亲的傻儿子,可以完美的让祂释放过剩的母性。
在母亲身边时这份缺陷让他备受偏爱,但一旦离开了虫母,这种愚蠢就成为了他的弱点。
白雪是如此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他的弱点。
“吃掉我。”银发的青年重复道。
雄虫之间的相互蚕食虽然不多见但也并非没有,为了争夺虫母的宠爱雄虫们总会进行残酷的争斗,母亲的偏好总是捉摸不定,雄虫们只能竭尽所能的投其所好——如果自己无法吸引母亲的注意,那就去掠夺能得到偏爱的其他虫族。
在白雪再一次重复前,七举起了手臂,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颈。
***
无论何时,母亲的巢穴总是舒适的。
光照、湿度、温度都维持在令人愉悦的程度,为了迎合虫母的喜好,这间位于星舰最深处的舱室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绒毯,脚踩上去绒毛能直接没到脚踝,行走其上基本不会产生多余的声音。
昏黄的灯光让所见一切都显得朦胧而柔软,一片静谧中,有人在轻轻的哼着歌。
那歌声并不多么美妙,唱歌的人好像也不太熟悉曲调,声音总是时断时续的,但有幸留在母亲卧房的虫族都听得格外入迷,他们的面孔是风情各异的英俊,表情却是如出一辙的迷醉,有几个甚至控制不住地软倒在地,背后舒展的膜翅随着虫母嗓音的振动变换着炫目的色彩。
七踏进这间温暖的房间,径直走向中央,途中毫不客气地挤开了其他几个围着母亲的虫子。他的动作当然招来了其他人的不满,但没有人敢在这时打断母亲的哼唱,于是七得以顺利来到母亲身边。
尽管七已经完成了成年后的第一次转化,脱离了幼虫的孱弱形态,但他依然毫无心理压力的像个孩子般跪坐了下来,膝行向前,直到将脸颊靠在虫母光洁的小腿上。
虫母还在断断续续地哼着那支不知名的歌曲。
和千奇百怪的虫嗣们相比,虫母的的外形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朴素。作为虫巢的母亲,虫母的拟态看上去就像一个年轻的人类男性,眉目深黑,五官秀美,皮肤光洁而柔软,在室内灯光下泛着玉石般的暖光。
祂闭着眼睛哼歌,歌词和旋律都遗忘了许多,连不上的地方就自己随意填补,手指搭在某个孩子的身上随着节奏轻轻敲打——这个有幸被母亲当做节拍器使用的虫族几乎要融化在祂柔软的指尖下。
“妈妈,我回来了。”七侧着脸摩挲着祂的小腿肚,喃喃道。
祂终于停下了歌声。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动,母亲低下头,睁开了眼睛。
祂好像颇为困惑的看了一会儿这个抱着自己小腿的孩子——七的外观确实和离开前完全不一样了。
好在母亲总有分辨自己孩子的能力,很快祂的脸上露出一点惊喜的神色,向着七伸出手来。
祂捧起自己英俊的小儿子的脸颊,低下了头。
七顺从的扬起头颅,好让母亲更好的看清自己此次出行的成果。虫母身上穿着的宽松外袍因为祂的动作而滑落,馥郁的幽香从祂敞开的领口中扑面而来。
母亲的额头贴上了他的,祂的手指顺着男人的脖颈抚摸着,滑过饱满紧绷的前胸与腹部,一路向下。
“宝宝……”虫母像拨弄琴弦般玩弄着手中湿漉漉的阴茎,一只手指不经意的刮过顶端的小口,“我的宝宝……”
七深深地喘息,瞳孔不受控制的涣散开来。
母亲正在读取他的意识,而七并没有拒绝的权利,他也并不想拒绝。
祂再次收紧了手指,空气中腥甜的信息素翻涌着包裹住了他的灵魂,新生儿的初精一股股地顺着祂白皙的手指缝溢出。
七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大部分是有关虫母的,它们像水流一般迅速的滑过,直到最后,定格白雪那惨白而妖冶的脸上。
那失去了双眼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七最终吃掉了这位兄长的大部分身躯,却唯独把他的头颅留在了那艘飞船的甲板上——在他返回母亲身边的这段时间里,那只飞船应该早已被瑚枝肢解后抛弃在太空里。
七不关心白雪为什么忽然发疯,他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