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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ying(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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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盘里,走上去。

    敲了门里面的人让进,裕彻坐在书桌前只给一个侧脸,裕非自顾自地拉了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切了块牛排递到裕彻嘴边:“你吃饭了吗?”

    裕彻真的很想端住他的态度,可是哥哥竟然在喂他东西诶。他绷着脸快速低头咬掉那块牛肉,嚼嚼嚼。

    裕非观察了会儿他的表情,有多生气不怎么明显,想呕的样子倒是反复出现。他无奈耸肩,转而步入正题:“是什么晚宴啊,就那么想让我去吗。”

    “专门为你设的,接风洗尘,去的也都是我圈子里的熟人。”

    “好吧,那我去。”

    裕彻这才把脸侧回来:“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明明早上我也是这么跟你说的。”

    “你就当我在撒起床气。”

    “……哥早点睡觉行吗。”

    两兄弟一抵达酒店,客人们就簇拥上,右边的裕彻是他们都熟悉的,需要攀结的,一身奢华的黑色礼服完全映衬出他平日里矜贵冷傲的气质。

    而左边那位给人的观感则相对神秘,尽管事前早做过说明,他是裕氏家族的长子,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可眼前人的形象与一般的想象大相径庭,裕非不像是什么成熟稳重的商业巨鳄,也不像是高知的学者,他…处处透露着一种圈外人的陌生。

    不管怎样,今晚的主角是谁,他们都清楚,聪明的人也都知道现在讨好裕彻的最好方式是去讨好他哥,这里没有不聪明的人。

    宴会刚开始的时候裕彻就刻意和裕非分开了。

    来找裕非喝酒聊天的人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他仰头喝下不知道第几杯红酒,开怀地应下顶尖出版社的邀约,微醺的脑子不住地感慨,这儿的人说话好听,酒也好喝。

    喝到后来不得不去趟厕所,他才暂时离开了被人捧得高高的云端。

    他洗完手后抹了把温度略高的面颊,撑在台边让自己降温,今天玩得很开心,他也清楚了裕彻缠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拉他进入他的圈子,让他回归他本应该的生活。

    他反复确认自己的心情,是享受的,但也空落落的,和以前一样。但经过这些年现实的摔打,他没法再拥有以前的魄力,只是茫然地停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要是能满足于这样的生活该多好。

    短暂的思考耗光了他所有神志,放纵饮下的酒精开始上头,他一边想着回去再听几句夸夸,一边从豪华的窗框翻了出去。

    偏偏倒倒地走了很久,手摸过绿化草球,也摸过水泥硬地,还咕哝着宴会厅怎么这么远,等他晃神才发现人已经爬在外面了。

    于是又摸上了出租车车门,在眯上眼前报了个“酒店”地址。他也不可能细想自己刚回国对什么酒店的地址会那么熟。

    司机本来是不想接这个醉鬼的,但又看他穿得那么贵,吐车上了也应该付得起他要求的洗车费。夜色灯光阵阵扫过车窗,开了好久终于送达,司机默许了的意外也没有发生,他叫醒裕非让他付款下车。

    裕非耷拉着脑袋在手机上一顿乱点,钱没有转过去照片倒是拍了好几张,司机实在看不下去,招呼住宅门口的保安过来帮他付了。

    人刚想扶大少爷下车,裕非就自己摔下来,还从兜里掏出不知哪儿捡的废纸片嚷嚷着要开房。

    一顿折腾把已经上床的裕氏夫妻都给惊醒,下来接这个大半夜突然鬼混回来的大儿子。

    “非,你在哪儿喝的酒呀,怎么醉成这个样子。王妈快去煮醒酒汤。”

    “爸?妈?”毫无防备地见到这两人裕非也惊醒了一阵:“我回家了…谁搞的。”

    他爸摁了摁眉心,轻推着裕非往他以前的房间走:“等会喝了汤就睡吧,澡也别洗了,明天再聊。”

    深更半夜的闹剧就这样落幕。

    裕非本来睡死过去一会儿,但喝完王妈煮的汤睡意褪去些许,他昏昏沉沉地环视这间卧室,已经没有一丁点儿自己曾经住过的痕迹,看不见一件旧物,被改造成了崭新的客房。

    “这才是正常的…回国后他们对我很好刚刚也对我很好…这不正常…”他颠三倒四地指着房间重复:“这才是正常的。”

    “但是为什么呢?”

    就跟父母并不真正在意他一样,他也只会在这种时候短暂问一下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也不需要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蹬掉皮鞋扒褪外套,他翻来覆去地滚了一阵,终于再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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