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
抱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凛迩发现海水里若隐若现的鱼影,越来越多,却井然有序,形成了几股相互搅动的暗流。
凛迩捻着息塞的后颈肉,说:“他们来接你了。”
息塞置若罔闻,俯身低头去看凛迩的脸,古松般的眸光里沉静无波,他以手拂面,将那张清隽的脸看得仔细透彻。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种神色,凛迩却在其中看到了仿若细雨蒙蒙般的涟漪。
他最后凑近,亲吻凛迩光洁的额头,在心照不宣的宁静里,息塞松开了双臂,转过身潜入海中。
海面激荡出两三波清流,凛迩以为这就是结束,直到那条熟悉的尾鳍翻出海面,他不由得追随目光看过去。
尾鳍甩了一下,从上至下破入水里,分叉的两端鱼鳍让扬起的波水也是两股,它们以近乎相同的速度跃出平面,在空中浪漫地碰头接了个吻,自此难舍难分,抱成一团、融成同道往下落。
“啪嗒”,非常短暂,可不难看出是一个爱心。
凛迩曾在沙地上用尾巴蹭出来,向息塞展示,说送给他。息塞当时也印下一个,表示收到了。
但具体含义是什么,凛迩不太清楚,息塞也没有问。
现在看到时,他突然觉得,挺好看。
爱心落下之后,那条大尾巴鱼的身形已经匿迹在海底,凛迩立在原地,脑袋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一片空白。他怅然许久,身体因为干燥感到微微的发痒,才摆了摆尾巴,径直倒下去,躺在海边。
尾巴铺开,一点一点地朝前蠕动,接触到腥咸的海水的那一刻,他慢悠悠地将脸蛋埋了进去,吹起一串泡泡。
独自玩够了,他拱起鱼身,以头抢地绕了个圈将被忽视的尾巴甩到水里,大片浪花飞舞,发痒的症状大大缓解。
很好,很舒服,就这样了。
他就着弯曲的姿势待在海边,一动不动。
发会儿呆。
没有成功。
彼时他刚赖在海边几分钟,便发现更深更远的海域里,有未知的东西一直在原地打转。在他完全躺尸后,他们发出了更大的动静,哗哗啦啦,吵得不可开交,一阵诡异的宁静后,直接不加掩饰地向他所在的方向游来。
凛迩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悄悄调了姿势,凌厉了尾骨,准备在那群生物靠近的同时给他们一顿好果子,哦不,好扇子吃。
近了,更近了。还差一点。
凛迩撑起手一推,陷进海水里,鱼身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迅捷地直立而起,尾扇撑到极致,向前拍开,浑身的气势刹然变化,攻击性瀑发。
潮水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层次圈,四周的水冲天成墙,墙浪拍出了若干本无藏匿意愿的生物。
凛迩轻而易举督见了水墙附带的杂七杂八的鳞片,张爪说:“出来。”
水花散去,在凛迩的眼前,首先老老实实地冒出了一头绿色仿若海带的发丝。
凛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