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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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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提了一嘴。

    说完的第二天,郑絮就以身体不适请了第一次病假。

    而之后要不是他死缠烂打问了郑絮许久,郑絮才淡淡地告诉他,他妈离婚在国外又生了个小孩。

    原以为能混到个外国绿卡,谁成想连温饱都无法满足。

    陈晚弦的回忆被郑絮一声大哭打断。

    郑絮噙着泪。

    ——“陈总陈晚弦!我妈要回来了。你猜她从国外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陈晚弦撤回勾着他下巴的手。眼眸一暗。

    ——“她给我带了个弟弟。”

    几天前,在陈晚弦的葬礼上,郑鹭为数不多地见到了他同母异父的哥哥。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神色看上去沧桑了不少,身形也萧条了。

    郑絮在陈晚弦的墓碑前放了一束花。

    颜色鲜艳,跟黑色大理石碑形成鲜明对比。

    郑絮刚直起腰,余光看到斜左侧的郑鹭,他没什么表情地走到他身边,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给了他一拳。

    说心里话,就他哥这小身板,放以前,郑鹭能神色平常地让他站在原地打一天。

    或许是精神恍惚了许久,他吃痛地偏头,舌头一抿,品出一股铁锈味。

    耳边的嗡鸣声又开始了。

    ——“你根本不爱陈晚弦。”

    郑鹭好笑地歪头。

    ——“你是他什么人?”

    ——”陈晚弦是我最好的领导,是我最好的朋友。“

    郑絮坚定。

    这郑鹭当然知道。他只是纯粹想问,不过是个普通朋友罢了,他亲爱的哥哥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跟陈晚弦的关系呢?

    他跟陈晚弦的关系纵然再不齿,又凭什么可以被放在聚光灯下成为别人的谈资。

    而后郑鹭回到陈晚弦的公寓。

    视线又是一阵朦胧。

    他好像又看到陈晚弦了,再隔了这么久之后,他看到他朝着自己勾了勾手。

    郑鹭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眼皮合着,虚弱地靠着墙吐了口气:“对不起。”

    陈晚弦只得走近他,安抚的手慢慢爬上他的脸。

    ——“在医院时候,我问你怎么还没死。对不起。”

    ——“你还是好好活着吧。”

    郑鹭觉得浑身难受。物理和心理上的。

    他很久没有睡过觉了,但又害怕一闭眼眼前的陈晚弦又消失了。

    大脑开始倒带。

    原来他以为在他人生中占比很重的对陈晚弦的憎恶厌烦,早就像杂质一般被滤出他的生命轨迹。

    郑鹭突然觉得体内的肾上腺素开始飙升。

    可头脑仍是一片混沌。

    陈晚弦死之前,也是这样么?

    距离他出院过了小两个月,纵使再恋恋不舍,陈晚弦还是搬出了郑絮的公寓。

    说来也好笑,重生到现在为止,他还是第一次踏进自己的家。两百平的大平层此时此刻还只有他一个人的居住痕迹。

    陈晚弦没留恋太久,冲了个澡后驱车回了公司。

    到底是许久没工作了,堆积如山的等他签字首肯的文件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办公桌。

    来来回回的金额数字暂时让他无法抽身思考其他。

    七点过一刻。陈晚弦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摘掉了工作才带的无框的方形眼镜。

    上一世。郑絮的母亲一回国就把郑鹭这个烂摊子交给了郑絮。

    那时郑鹭不过17,18岁,还是该上学的年纪。

    而郑絮那时不过是一个普通白领,平时给自己做顿像样的午饭都分身乏术,何况是抽身照顾一个青春期的孩子。

    陈晚弦偏偏是心疼郑絮,于是自告奋勇地凑到郑絮跟前,说他可以帮着照料。

    陈晚弦叹了口气,看着落地窗外黑如团墨的夜色。

    他跟郑鹭的孽缘似乎也就以此有了开端。

    现在他有了修改错误的机会,陈晚弦不会再犯第二次。

    陈晚弦在脑海里想了一万种再次遇见郑鹭的方式。

    唯独没想到,是在刚重生来住的同一家医院的同一间病房。

    他刚开完早会,文件撂下手没多久就接到了郑絮的电话。

    ——“喂?陈总,我早上请个假,去趟医院。”

    陈晚弦一听火急火燎地一把扯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和桌上的车钥匙,还来不及细问,对着电话听筒说了句我送你。

    直到郑絮尴尬地坐上他的副驾驶,他才问明白原来不是郑絮的身体出了毛病。

    而是他还未谋面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在家里晕倒了。

    等等,上一世没有这个剧情啊?

    陈晚弦不情不愿地跟在郑絮身后,还没推开病房。

    他说:“郑絮哥。你进去吧,我在病房外等你。”

    上辈子他跟郑鹭的关系实在过于潦草。这一次尽量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吧。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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