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们三天后再约在这里见面,你不许毁约,”独孤珩没法子,只得提出一个折中的主意。
“……好,”身上还插着匕首,苻生这会儿实在没力气跟他多说,只点头应了一声。
双方就此达成一致,然后分道扬镳,启程回去,半路上,其他护卫都如来时一样,骑马跟在后面。
唯独刘翘不放心,不仅脱了自己的外衣给独孤珩披上,还硬要和他同骑一匹马,还不住的询问他有没有事,以及刚才在船舱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公子,那个苻生,他没有欺负你吧,”当然,这话刘翘没有太大声,只贴着独孤珩的耳朵,轻声关切道。
“没有,倒是我,欺负了他呢,”独孤珩也回了一句。
“啊?难道他那么不行,居然是你在上吗?”刘翘冷不丁竟是蹦出来一句这个。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再怎么不经人事,独孤珩也是知道一点的,顿时就炸毛了,狠掐了对方胳膊一下,并一夹马肚子,令其快跑起来,与后面的护卫拉开了距离。
也因此,两人也就没有注意到,跟在他们后面的护卫中,有六人已经掉队,甚至调转马头朝着苻生他们追了过去。
而偏偏其他护卫,居然也没有上报的意思,摆明了要来一出回马枪,不出意外,这就是刘靖安排的后手了。
可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护送苻生回去的氐族人中,居然还有反叛者,都没等他们东晋安排的人动手,苻生身边忠心的护卫就都折损的差不多了。
眼看他们狗咬狗整在了一起,东晋的暗卫们便分成两波,每三人一组,有静观其变的,也有放哨的,打算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谁料第一组后面却突然冒出许多人,也不说话,对着他们便刀剑相向,三人自然出手抵抗,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到底还是被杀。
放哨的另外三人当机立断,只留一人回去报信,让独孤珩他们快跑,而其他两人则是抽出武器加入其中,试图拖延时间。
当一切都差不多尘埃落定的时候,现场就只剩下了重伤的苻生以及背叛他的几个护卫了,还不等他质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苻坚便带着亲信从一旁的小树林里出来了。
见到他的一瞬间,苻生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怎么在这儿?”
“不然我该在哪儿?被堂兄你关在天牢里等死,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个不肖子孙将我前秦的国祚挥霍殆尽?”苻坚不紧不慢的走到苻生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苻坚,你到底想干什么?!”苻生意识到对方的来者不善,强忍着身上的痛,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苻坚一脚踹翻在地!
不过在踹对方之前,他还不忘了扯下披在苻生身上的那件红色的凤纹嫁衣,不为别的,就为这个是独孤珩穿过的。
“多好看的衣服,可惜你的血溅到上面弄脏了,”苻坚抚摸着嫁衣上的凤纹,颇为遗憾道。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也就只有现在可活了,能得见他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为你穿嫁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话到此处,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我可是前秦的君王!苻坚,你胆敢以臣弑君吗?!”苻生也看出了这点,色厉内荏的怒斥道。
“谁说是我弑君?堂兄身上插着的匕首,难道不是你送给独孤珩的吗?他可是世家的第一公子,汉人的皎皎君子,泽世明珠,死在他手里,你也不算亏啊,”苻坚却笑了笑。
“你想嫁祸给他?”苻生皱紧了眉头。
“怎么是嫁祸?难道这一刀,不是他捅堂兄的吗?”苻坚一脚踏在他胸前,剧烈的疼痛让苻生简直喘不上气。
“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堂兄,我早就知道独孤珩的身份,就是一直没告诉你罢了。”苻坚还嫌不够刺激,又告诉他一个事实。
“为什么?”苻生抓住他的脚腕,想要一个答案。
“因为我也想要他,无关男女,只是想要他这个人,可他只有一个,我又不想跟别人分享,所以就只好请堂兄你自行退出了。”
“不过你放心吧,等你走了之后,我会昭告天下,说你殉国了,也好顾全你的脸面,至于江山和他,我都会替你照顾好的,放心吧。”
苻坚说着,突然蹲下了身子,并把插在苻生身上的匕首猛的推了进去,这次真的被扎了对穿,伤到肺腑,真的没救了。
苻生还想说点什么,可口腔里满是血腥,伤势实在过重,最后也只能不甘的死去了,只眼睛一直未曾闭上,仍是死死的盯着苻坚。
到了这一刻,苻坚心里竟然难得升起了一丝愧疚,不过想到祖宗的基业以及独孤珩,他就把这点愧疚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转而脸上换成了相当悲切的表情,开始哀嚎大哭起来,口中还不住的呼唤着苻生,当苻生的其他亲信赶来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苻生死不瞑目,以及苻坚发誓要为他报仇的场景。
就这样,不费吹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