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秦辛妍崩溃的大哭中,保镖出手毫不留情,直接往游泳池里丢,随着一道水声,游泳池溅起了水花。
韩霄瞥了半眼,眼底不屑讥诮,抱着舒箐往外走。
前来的唐恒挡住他的去路,他紧抿薄唇,目光望向韩霄:“小箐怎么样了?”
韩霄没回话,冷冷削了他一眼,准备抱着舒箐继续走。
唐恒没有让开,反而上前伸手要从韩霄怀中接过舒箐:“我送小箐去医院,就不麻烦你了。”
舒箐是他未婚妻,如今被别的男人抱着,在场还有这么多宾客,唐恒眉头拧紧,想着脸色沉了两分。
韩霄自然明白唐恒话里的意思,察觉怀中那一双小手胆怯揪着他的衣服,韩霄当下就嗤了一声,挑着眉冷笑道:“小箐是我们韩家的人,有什么麻烦?好狗不挡道。”
听言,唐恒脸色变了变,极力维持着涵养,看向他怀中的舒箐,而她始终没有抬头。
秦民赶紧让人把秦辛妍从游泳池捞上来,她已经变成落汤鸡,脸面丢尽,正在哭哭啼啼。
苏凤正在一旁安慰秦辛妍,看着搞得一团糟的订婚礼,神色间急得不行,还催促秦民:“快拦着那丫头,别让她跟韩霄跑了。”
韩霄带着几个保镖,没人能拦住,他光明正大从酒店将舒箐抱走。
一场隆重盛大的订婚宴,闹了最大的笑话。
秦辛妍喜欢唐恒在圈内也不是什么秘密。当晚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都知道秦辛妍在舒箐和唐恒订婚的时候,把舒箐推入泳池,而后韩家太子爷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秦辛妍扔进了泳池,带走了舒箐。
订婚中止,唐家脸面挂不住,秦家丢脸丢到太平洋。
秦辛妍还在家里又哭又闹,秦民打了一巴掌,彻底不敢吱声,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医院。
唐恒和秦家都给舒箐打了无数电话,没人接,后来显示关机,听说舒箐在医院,他们就找到了医院。
韩霄不让他们进来,丝毫没有给秦家人半分面子。
“我是她妈,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苏凤气得胸口起伏,看着韩霄,恨不得把他盯出一个洞。
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韩霄还当众带走了舒箐,都快让秦家成为笑柄了。
“人在我们韩家的时候,活蹦乱跳,怎么去了秦家,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韩霄话语讽刺,“是风水不行,还是人不行?”
苏凤:“你——”
“行了。”拄着拐杖的秦老爷子厉声打断苏凤,看向韩霄,放低了长辈姿态,“你们对小箐的照顾,那是我们秦家欠的天大恩情,我们也是担心小箐,她到底怎么样了?”
“呵。”韩霄似乎很不屑这样的话,冷着脸,转身走进了病房。
唐恒扶着秦老爷子往病房里走,苏凤和秦民也赶紧跟上去,还没走进去,房门就被关了。
韩霄没把他们放眼里,也没开门,保镖面无表情拦着众人。
秦老爷子脸色都沉了沉,不太好看。
秦民更是烦躁,舒箐这一住院,秦辛妍就坐实了因爱生妒,伤害舒箐的罪名,背负骂名。
同样掉入水中,为什么秦辛妍一点事都没有,舒箐却闹得住院的地步?
病房内。
舒箐睡在病床上,缩着身子,环抱自己,把头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等到秦家人和唐恒走了,韩霄才走到床边,唤了她一声:“小箐?”
她没有回应,只是抓着被单的手在颤抖,不断缩卷着身子。
韩霄看着这样的她,宛如回到了十三年前那个下雨天。
他和一群狐朋狗友去郊区飙车,无照驾驶寻求刺激,在回来的河边发现了舒箐,她浑身都是摔伤,一身狼狈,醒来后也是这么一副模样。
不说话,不交流,拒绝医生靠近,只要人一多,就开始惶恐慌张,要把自己藏起来。
因为长期不开口,韩霄还以为舒箐是个哑巴,医生后来的诊断是患有创伤应激综合症。
舒箐的表现还与别人有些不同,她是选择性失忆,故意遗忘过往来麻痹自己。
韩霄压下心底的担忧,快步走到另一边坐下来,面对着她,随意伸手覆上她光洁白皙的额头,而后收回手,语气故作轻快再次出言道:“没发烧,医生来检查过了,什么事儿都没有,起来吃点饭再睡,不喜欢住院我们马上回家。”说完,他话语纵容又嚣张,“要是还不解气,老子现在让人扒了秦辛妍的皮!”
舒箐慢慢睁开眼,那双美艳的眸里此时空洞无神,她的表情也有些迟钝木讷,呼吸有些急促,全身开始发抖,像个受惊的兔子。
她没哭,迷茫无措又警戒的神色更让人揪心。
韩霄瞬间僵住,手足无措起来。
十三年前,被判定为创伤应急综合征的舒箐情况严重到只会把自己缩在屋内,除了韩霄,她不愿意见任何人,不开口说话,不开口交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