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陵一时没有搂住他的腰,手不慎就顺着那丝绸般的肌肤滑了下去。
水波溶溶中,仿佛误入一片花月春深处。
魏西陵顿时脸色都绷紧了。
萧暥也傻眼了,没料到装死装出这么个结果,脸皮再厚也趟不住了。
魏西陵的指腹有薄茧,所触之处如揉香弄玉,他的腰身禁不住跟着激颤了下。草,有点刺激。
随即他感觉到魏西陵有力的手将他托了起来,萧暥赶紧顺势攀住他肩膀,浮出水面。
他做贼心虚,简直不敢去看魏西陵的脸色,这会儿他心态应该崩坏了。
萧暥贴着魏西陵的胸膛,能感到他心跳得略快,呼吸却深重又平稳。
这人那么正经,这回必定受惊不小。萧暥心里沮丧,他本来想调戏魏西陵一下,结果自己玩脱了。
萧暥腹诽:什么时候逼问不行,偏挑这个时候。
而且这尴尬的处境还没完,谢映之吩咐过,要泡一个时辰。
萧暥有点绝望。
所以装昏还得装到底。
他蔫头耷脑地靠在魏西陵怀里,有气无力地把脸颊贴着那他胸膛上。
……
一个时辰后,云越错愕地看着魏西陵,忽然想起上回温泉那时,怎么两次都是抱出来的?
魏西陵道:“昏过去了。”
云越再仔细一看,立即就发现他主公的套路了。
此时萧暥的一只手攀在魏西陵肩上,那爪子拽地紧着。大概怕魏西陵发现了他的把戏,把他扔下来。
那一边,阿迦罗正在仔细贴着地面的缝隙一点点查看,几乎所有的地面都查看过了,除了塌下。
他正犹豫要不要查看,就在这时,听到帐外传来了脚步声。他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就地一闪避入塌下。
你我之战
大帐里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躲避,只有这行军榻牢固结实。而且因为朔北极为寒冷,这种榻比当时一般的矮榻要高出很多。普通人几乎可以盘膝而坐,阿迦罗身形比寻常人高大健硕许多,所以只能侧倚着。
魏西陵的寝帐里太精简了,除了一幅剑架屏风外稍为阻隔视线外,其余几乎一目了然,这军榻是唯一可以遮蔽的地方了。
萧暥怕冷,塌下还特意置了火盆,此刻烤着他的后背,让阿迦罗觉得有点燥热冒汗。
帐门开了,带进一阵冷风。
底下的地板传来轻微震动,来人步伐很稳。阿迦罗挑眉看去,由于上方视线的遮蔽,看不到脸容。
那人披着一领素罗衫袍,似乎刚刚出浴。
阿迦罗寻思,此人必定是敌军的统帅了。
他暗暗衡量,此人虽然身材高峻,但和北狄肌肉虬劲的猛士比起来,还是清削了些。
他怀里还抱着一人,那人看上去有些虚弱,脸侧向内埋首在他胸前,薄衫勾勒出清瘦突兀的骨骼,宽大的衣袍下露出一双修长的腿。肌肤还透着热水浸润过的柔色,没有穿鞋,脚踝白皙纤细,看得出是个男子。
阿迦罗心中不齿,这敌军统帅竟还这般的风流,居然在军中蓄养男宠,同浴同寝,这样的军队怎么打仗?
虽然不屑,但那袍摆下清瘦的脚踝还是吸引了阿迦罗的注意,昏暗的火光下,他发现那人脚背的皮肤上有一道道交错的口子,就像被鞭挞过一样。再往上看,白皙的皮肤上还有醒目的红痕。
阿迦罗顿时浓眉紧簇,这敌军统帅莫非还有奇怪的癖好?
他听说过中原人会很多花巧的玩法,心中油然生出了不齿的恶感。
可能是那人的身形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看那敌军统帅时,就莫名就带上憎忌。心想如果待会儿被他抓了,是不是也让他尝尝被人凌虐的滋味。
这时,魏西陵已经把萧暥放在榻上,拽好被褥,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套干净的中衣,回头看榻上那人,正装死装地投入,一动不动。
魏西陵也不戳穿,捞起他,熟练地替他穿好中衣。顺便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身上有无其他的伤口。
萧暥早就脸皮如城墙厚了,躺死狐狸,随他摆布。
中衣裤都是魏西陵的,洗叠得干净整洁。果然是个洁癖狂,打仗都那么讲究。
萧暥一边腹诽,一边忍不住狗鼻子动了动,枕头、被褥和衣衫上,温暖清爽的气息让他浑身舒服。他卷起被褥,还闻到一缕甜香味。
萧暥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终于恋恋不舍地从枕头里探出脑袋。
那是上次留下的蜜橘,魏西陵让人用冰镇着,做成了蜜橘冰糖水。
萧暥忽然想起以前在永安城,冬天的蜜橘用冰镇着,腌制成蜜橘糖水。六月份的时候天刚刚开始热,他在外面上山下河,闹得鸡飞狗跳,满头大汗地跑回家,魏西陵就让家仆给他备着蜜橘冰糖水消夏。
其实萧暥一直想告诉他,一见到他这移动的冰山,当场就暑意全消了。
少年时那甜蜜的味道,就像初夏江南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