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名年轻修士以微乎其微的法力付出,组成一座剑之大阵,威力之增长,让对面的张烈也要为之侧目。
这就是剑巧之道,万斛之舟者,由一寻之木;发千钧之弩者,由一寸之机。
只要余则晨的神识与修为足可以负荷,再辅以时间,这座剑阵的威力可以随时间推移,近乎无止境地不断提升!
“一人之力终有穷尽,借天地万物之力始至无极。张道友,你的剑术过于注重以自身为主,岂不闻仙者使剑如驳龙哉?”
仙者使剑的时候,就好像驾驭神龙一样,人骑在龙身上,漫天飞舞,飞的是龙,不是人。
张烈用剑,唯我而已,不见天地,很多用剑手法在余则晨看来粗陋暴烈,是其弱点。
其实,剑巧剑力,余则晨,张烈两人都有涉及,只是侧重不同罢了。
并不是说余则晨的剑术中就没有自身的法力推动,也不是说是张烈的剑术中就没有对天地元气的运用。
“兵在精,不在多,兵贵神速,运转由心,我更在乎如支臂使,而不是顺势而为。”
坐在对面的蒲团之上,张烈信手点出几道剑气,剑剑稳,准,狠,破除了余则晨的微型剑阵,根本就不给其继续演化下去的余地。
余则晨堆剑阵堆得正开心,就被张烈几剑暴力轰击给推平了,顿时动怒,但是一看面前张烈那雄壮的身形,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两人之所以能够在这洞府当中“平和”的论道,是因为之前余则晨已经被打服了。
双方都是金丹中后期修为,余则晨法力境界还更高一些,这样都打输了,坐而论道的时候自然就陷入劣势。
只是余则晨依然不认为自己的剑理有问题,只认为是自己修炼不够勤奋领悟不足罢了。
以后加倍努力生死实战历经得多了,就可以找回今日丢失的面皮。
两人虽然谁都不认同对方的剑理,但是这并不妨碍张烈在余则晨的身上学习剑巧之道,余则晨在张烈的身上学习剑力之道。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学着学着,张烈进步神速,余则晨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等一等?你说这一剑是这样运剑行气的,可是前一刻才行气九重,再下一刻就全力逆拉而回,这样行剑你体内的经脉和身体怎么受的了,不会受伤吗?”
“还有这一剑,极阴剑气在运转到玄关窍穴之时,你是说如何收力破关的?我刚刚没明白,你再说一遍?”
其实,怎么可能是学不明白。
坤元山一脉走的是古之剑修路数,一个师傅至多带十几个弟子。
资质,心性,悟性,这些在入门之前,都严格考验过了,然后由离尘子亲自教授,余则晨是离尘子的小徒,那是拔尖人中的万里挑一,剑道奇才。
张烈别说在他面前说上一遍,就算仅仅只是在他面前练上一遍剑诀,他都能够学个七七八八的,之所以需要张烈再说一遍。
是因为余则晨已经暗中推演,练习过了,自己如果按照张烈给的行气路数用剑,倒也不是用不出来,只是有点类似于同归于尽的绝剑路数,运剑的时候剑力激涨,然后运上一剑,体内经脉碎断一处,再运上一剑,筋骨皮肉为之靡碎,第三剑就运不出来了,因为已经接近气绝了。
张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明所以,按照余则晨的要求又行剑一遍。
把自幼就被誉为是剑道天才的余则晨给看懵了,半晌,才终于问出一句:“你是什么先天道体吧?正常人像你这么激发剑气,早就死几十回了,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哦,我是天生煞骨体质,体内经脉宽阔异于常人,幼时被家族派往北域寒洲修行,修炼的也是适合我体质的相关功法。”
“那这也离谱了一些,你修炼的那套功法一定很高明,煞骨不是什么很高级的先天体质啊,我是太和道体,先天就对天地元气亲和,而且从出生起就被以各种灵药秘法易筋洗髓,体魄先天强壮。”
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余则晨在迅速了解张烈的同时,张烈也在逐渐了解余则晨,乃至于其身后,真正的南域炎洲高层修仙世界。
两千年以前,离尘子返回南域炎洲,建立坤元山剑仙一脉,效法古之剑修只独自传授数名弟子,因此坤元山一脉人数极少,却皆是精英。
离尘子道人由于杀戮太盛,有伤天和,修为虽强却难以飞升,因此他与海外修士中的地仙元神余道人联手,于南域炎洲布下困魔洞死局。
当时的南域炎洲被称为“妖魔乱世”,可以想象其混乱程度,魔修众多。
但突然有域外天地,上古魔道传承至宝现世,蛊惑天下群魔汇聚,据说当时南域炎洲的强大魔修,十之八九都前往到域外天地,甚至还有来自它洲它界的绝世魔头。
然后,这些魔修就被离尘子与余道人联手,堵在那域外天地困魔洞里面了,这一镇压,就是整整两千多年。
当然,就算是离尘子再强,坤元山再是人人精英,也不可能压得住困魔洞内万魔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