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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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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

    我是“姐姐”,钟续和司南结婚了,我是椎蒂法律意义上的新表姐,是他的同辈人,他会看在他养父的份上,给我几分薄面,我只是,我只是——

    快撤下去吧,快撤下去吧。

    “对了……我听说你换了一份工作?”

    一众给新人引路的小花童中,椎蒂是走在最中间的那个。摄像师的镜头不舍地从他身边经过,慢慢移向那群新人。

    “哦,那孩子,他说想在外婆家住几天,陪陪外婆……”

    “离我家近一点。”我说,“原来的那份工作离我家太远了。”

    请……

    “没有那么久,一周半……”

    “呃,我当然知道!哈哈,我知道的呀,我也没说让你帮忙……你以前真的很喜欢小孩子的,你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你还一直和我妈一起b我和那个人生小孩!你真是……”

    “我需要休息。我不是您度蜜月的时候,来帮您带孩子的。”

    “我懂你的意思,一可。”她说,“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钟先生。你不讨厌椎蒂吧?”

    那是一个陷阱。她明明已经在里面摔碎过一次。

    有人拽了一下我的袖口。

    不是的。

    “小姨妈。”

    “对不起……”

    “有些人你遇到了,第一眼就知道是这个人。”

    我惊觉地转了个身,手撑住垫在pgu底下的蒲团:“……你们回去了?”

    那天漫步在田埂上,我不敢看她,只敢看她脚边那一片地衣。

    不是的。

    “一可。”

    “你认识钟先生才不到一年,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呢。”

    “嗯?”

    “那椎蒂呢?”

    只是,那些忙着拍照的家长们,眼里只有他们那些尽力打扮,也依然带着瑕疵的孩子。没有构图,没有审美,发扬他们臃肿的热情,挥洒他们松弛的活力,一边贪婪地把一切都放大,一边假作礼貌温和地退让。

    “一可啊,你也知道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像有这种假期,其实你也可以多陪陪外婆……”

    【五】

    快走吧,快走吧。

    无b响亮的,震耳yu聋的,长久的,幸福的掌声中,我缩成一团。

    她很幸福。小姨夫也很幸福。

    这里不是你该在的地方。

男孩来当花童,说他们的化妆师会照看好他。

    “……哦。”

    椎蒂。他很好看。大家都知道。摄影师知道,化妆师知道,大人们知道,他的同龄人们也知道。

    当然是这个人。

    “啊,是的,当时我也纳闷呢,你怎么跑那么远去找工作……这样最好了,那你现在,你在家吗?”

    “啊,那太好了!我是说,你要不要回老……回你外婆家看看?”小姨妈说,“夏天嘛,你也知道的,本来就是避暑好去处,而且前两天我们过来把屋子都收拾了……”

    至少,至少……

    “啊哈哈,是啊,我和阿钟刚好都排到疗养嘛,就打算一起出去玩几天……”

    “我愿意!”新娘们欢呼一般解放天x的呐喊中,我将食指举到嘴边,在那矫饰的美少年面前,缄默我的一切。

    “好了,有请我们的新人入场——”

    “一”,那是秘密的开始。

    “当然,但……”

    “一可姐姐。”

    我像守着财宝的巨龙,朝着企图逃跑的村长吐火;我用爪子拍击地面,用尾巴震碎巨石,我问她,我求她。

    “你下一份工作还没开始上班,对吧?”

    第一眼我就知道。

    “嗯、嗯。”

    “嗯……”

    身穿婚纱的小姨妈走在队伍中间。她挽着身穿西装,鹤立j群的钟先生,俨然是这九十九对新人中,最幸福的那个赢家。她朝着我望过来,像红毯上的nv明星,热情地招手。新姨夫显然不习惯穿着正装,他有些局促不安地面对着周围的长枪短pa0,腼腆而温柔地顺着新婚妻子的目光,向我微笑着点头致意,只是片刻后,又将他的一切还给我的小姨。

    我偏过头去,不小心撞上一个摩丝味的脑袋。

    “……嗯?”

    “小姨妈……”

    别去给那个勇者报信;别去给那个勇者报信。

    我回到观众席。

    情绪在宽阔的坦途中递进。风吹起足下的草坪,司仪像指挥浪船的水手,也像传销组织的头目。

    “……您是否愿意成为他顺从、忠实的妻子?”

    “你们去哪里?……那你们要去几天?两周?”

    “嘶……嘘。”他捂着被撞痛的额头,不满地朝我瞪了一眼,另一只手却急急忙忙地朝我竖起食指,恳求我的保证。

    “嗯,入职是下个星期……”

    不要让他成为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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