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越说,顾笙平越是糊涂,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还弄到了打官司的地步。
车夫进了府内,似是怕顾笙平闯进来般,忙关上了大门。
“快去,找小姐来,老爷让小姐去,与顾家人对峙。”
看门的小厮快跑着,去了阮静娴的院子,发现人不在那里,便又去了夫人处,这才把人寻到。
“小姐,原来您在这,老爷让您去一趟。”
“去哪里?”阮母先问道。
小厮重复了车夫的话,退到一旁,等待着。
阮静娴没有想到,父亲会用这种方式去与顾家谈,她心急,急匆匆的跟着小厮去了门口,一出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顾笙平。
“你出来了,看到你无事,我就放心了。”顾笙平上前,笑容中填满了温柔,一双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切。
“你为何会在这里!”
阮静娴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这人,他会搅乱自己的好不容易沉下来的心,她自己不够坚强,会脑子一热的放不下这人。
“你回去,我不想见到你。”
多么清冷的态度,跟那三月天的冰雨般,刮在人脸上,跟那小刀子似的疼。
顾笙平维持着脸上的温柔,又凑近了些“恐怕不行,只怕咱们要一道去趟府衙,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闹到了公堂之上。”
阮静娴躲闪,她怕的很!
绕过顾笙平,阮静娴直奔着父亲的马车而去,匆忙上车,她低估了自己的柔弱,马车太高,若是没人扶着,想上去还真有些吃力。
“我来扶你。”顾笙平急忙上前,扶上这人的手臂,极致的温柔。
“我不用你,你放开我。”阮静娴挣扎,逃离,乱了分寸,乱了步伐。
只怪自己的笨拙,脚下不稳,身子竟然直朝着最想逃离的人,跌了过去。
你当真要和离?
阮静娴不要这份温暖,不要这份不能只属于自己的味道,她要推开,把这人推的远远的。
“顾笙平,你听不懂人话么,我让你放开。”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扶你上马车,你又何必这么大的反应”顾笙平扁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弄的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阮静娴冷哼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推开了面前的人“难道,你没有欺负我么!”
人家这话说的没错,欺负女主最多的人,可不就是顾笙平么,现在在这充当好人,简直就是狗屁。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走开,总可以了吧。”
顾笙平退到一旁,看着阮静娴上了马车,才道:“你要去哪里?”
车夫上前说道:“顾公子,咱们一起吧,一起去衙门走一趟,两家的老爷,可都等着呢。”
本想着上人家马车的,瞧这一个个冰冷如霜的样子,就跟看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她这么不招人待见也只好作罢,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阿七,跟着他们。”
马车一前一后的走着,马儿一路小跑着,速度不慢,没多长时间,就到了王都的衙门了,疤姐抬头一看,这不就是上次帮着钱婉儿打探消息的地方么。
下了马车,顾笙平没有主动去阮静娴跟前,只在后面跟着。
“哟,这不是顾公子么”从内走出一人,正是那日打探消息时遇见的衙役“你今儿这是又要状告谁呀?”
顾笙平咧嘴一笑,说道:“今儿反了,本公子是被告。”
衙役哈哈笑道:“呀,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能把顾公子告了,还真是有些本事,在下佩服佩服。”
衙役抬眼看上前面走着的阮静娴,继续打趣着“哟,还是个女的,顾公子该不会是犯了调戏的罪名吧!”
这话是越说越听不下去了,顾笙平没了好脸色,还瞪了一眼“不许乱说,小心我去揭露你的擅离职守。”
这话是顾笙平胡诌的,是否管用,看这衙役的反应就知道,他怂了。
衙役大手一挥,转身临走前,嘟囔了句“你这人,开不得玩笑,真是无趣。”
“我说笑呢,改日一起喝酒。”朝着这人的背影,顾笙平喊了句。
都是打趣,何必那么认真,日后保不齐还能用上这人,这面上,自是要拉回来的。
回头间再看,阮静娴已经走了好远,顾笙平心里竟有一丝失落,这人当真全都放下了?!
疤姐过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大老爷圣堂呢,看着门口一对威严的石狮子,竟来了好奇心。
结果不然,进去后,堂上一个人都没有,冷清的很,只见领路的衙役竟把他们领去了内堂里。
屋内坐了三个身穿官服的人,正在喝茶聊天。
自家老爹与岳父,顾笙平自然是认识的,那主位上的人,应该就是这个顺天府尹了吧。
跟上阮静娴,她对着谁问安,顾笙平就对谁问安,原来这位府尹姓于,阮静娴称他为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