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用膳,先用膳。”
江之晏吃饭时,食不知味。就把眼睛放在容晨身上,生怕一个眨眼就跟之前一样,睡得趴到桌子上。
“夫人一直看为夫做什么?”
咬着筷子,江之晏心里发虚,什么都觉得不真切,叹道,“我怕你跟之前那样,又吃着吃着睡着。”
“怎么可能,夫人别怕。”容晨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小夫人,否则小夫人不会安心。
“夫人,其实这一切都是演戏。”
“什么?!”
听着夫君说完,江之晏脑袋时发蒙的。好久好久,等喝完碗里的汤才恍然问道,“所以,你是装病的对吗?”
“是。”
“你们都知道是不是?”江之晏看向醒花和熄墨,他们二人也是知道的吧。
听到小夫人这样问,醒花和熄墨跪下请罪。
“是。”
此事瞒着小夫人也是无奈为之,若是小夫人知道,必定会被荀衢看出来。无奈众人才瞒着。
“哦。”江之晏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就是酸酸的跟针扎似的不舒服。
其实明白夫君为何瞒着自己,他笨没办法如熄墨和醒花演的那般好,可理解归理解,还是很难过啊。
“夫人是不是觉得为夫不好,一直瞒着你。”容晨小心试探,小夫人肯定不好受。
江之晏没回答,只是摇摇头,随即低头喝汤。
“夫人。”
现在的江之晏不愿搭理任何人,他知道自己是生容晨的气。这场气或许明日就消,或许需要过几日。
“夫人,你莫要生气好不好?”容晨站起身,蹲到夫人跟前。牵起手按在脸上,柔声道,“夫人,你若是生气,打为夫骂为夫都可,只是莫要怄气不理我,还伤了身子。”
“我其实不是很生气,但现在不想说话。”江之晏也不曾将手抽回,就垂眸安静的坐着。
可能要等等,才能让心里的不舒服消下去吧。
“夫人,你真的不想跟为夫说话吗?”
江之晏:“嗯,暂时不想。”
“那暂时是多久?”
容晨觉得,若是小夫人一日不理他都要疯,这暂时又是什么时候!
“不知,可能是明日。”江之晏也说不出个大概,反正至少现在是不想的。
“为夫明白夫人生气是气为夫不与你说,害你白担心。”容晨也没办法,若是这时候逼小夫人,只怕这个暂时还不知要拉到几天。
“为夫都明白,只希望夫人别气坏自己身子。”
“嗯,我知道。”承诺之后,江之晏低下头也不愿和容晨再说什么。
他或许只需要一个人静静待着,等心里那种刺痛和酸酸的感觉消失,他会重新和容晨说话的。
醒花和熄墨面面相觑,彼此也没敢说什么。
用过膳,江之晏觉得吃的有些撑,起身慢慢悠悠的走到亭子里坐下。已经开春但还是有些冷。
江之晏出来时披着狐裘,没让任何人跟着,呆呆的坐在亭中。
他想不通自己是何种情绪,想到那么多日子的担惊受怕,眼眶一酸。
“果然,心一酸也要连累眼眶跟着酸。”江之晏又觉得坐立难安,起身走到亭子外,探头去看水里游来游去的锦鲤。
因是活水,所以冬日里也不曾结冰。
“唉。”
“叹气做什么?”
听到说话声,江之晏猛然回头,看着容名。虽然说有恐惧但也难受,第一次觉得懒得应付。
小笨蛋的习惯,一旦生气就对生气的人不怎么搭理。
“是生气父亲骗你?”容名怎会不知,知他必定是会生气的。
撩开长袍走上台阶,站定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背着手问道,“还是生气我们都骗你。”
“和你们没关系。”江之晏明白他们不说的原因。他也说不上生气就是不舒服。
“我倒希望和我有关系。”至少你还生我的气。
容名背着手,垂眸盖住眼底的笑意,“此事兹事体大,稍有差池满盘皆输。我知你心中不愉,但到底也是为了容家,你忍忍也罢了,不该使小性子的。”
闻言,江之晏并不回答,只是低着头看鞋子。
“父亲一生筹谋,有此举亦是无奈。”
为什么男主要整天跑过来说什么体谅啊。江之晏当然明白,他当然体谅,但是现在就只是想一人待着,静静。
为何要来烦我!
见这人依旧沉默不语,容名也无奈道,“不该与父亲怄气的。”
“关你什么事!”江之晏居然忍不住高声一句。
容名也被这一声震得怔住。他吼我了!他居然吼我!
他不怕我居然吼我了!
此时江之晏就是心烦,谁的话也听不下去。转身小跑出亭子,他不想见到任何人,干脆就去栖音阁听琵琶。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