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顿得几乎转不太动脑子。因此在听到对方说对调查结果进行通报时,也未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答应了下来。涂澜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了,他看着陈玺准挂掉了电话,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行了,你去洗澡。”涂澜松了口风,陈玺准也不疑有他,在站起身往涂澜脑袋上揉了一把之后便上楼往卧室走。他在浴室才拽开自己的裤腰低头看黏腻的腿间,那里头的浑浊白浆并不多,自内裤与下腹间牵出几道丝来,只是有些太湿了,以至于从外裤上渗出来痕迹。陈玺准并没能将自己漏出的黏着液体与之前涂澜给他看过的精液挂钩,只觉得或许是涂澜残留下来的唾液。
他实在疲倦,洗完澡又换上干净的内裤后便躺到床上。
涂澜手插着裤袋慢吞吞也进了房间,他看陈玺准眼都睁不开的模样,这会儿倒是情绪稳定下来。毕竟这估计是陈玺准能睡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学校导师的电话:“喂?哦——陈玺准之后估计不会去学校了,要办什么手续?”
他已被陈玺准擦干净的手仍不自觉地捻着手指,“你们走程序就行。”涂澜挂了电话,又是神态自若地上前去将陈玺准的手机拿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反正都在微信的联系人里就是了。
他编辑好了信息群发出去,顺带着清空了陈玺准微信的联系人列表。
就连徐昭都收到了陈玺准微信发来的短信,她低头看了看,“嗯?”
-我是陈玺准的弟弟,以后不会联系了,互删。
徐昭习惯性地发了个问号过去,看着冒出的不是好友提醒发出了更大的一声:“嗯??”
似乎睡一觉起来,陈玺准的世界就整个天翻地覆了。他是早上的时候被公司打来的电话吵醒的,本来迷迷瞪瞪的精神很快就被对方所说的话兜头泼了个清醒。“什么叫做人没有抓全?”他蓦地从床上坐起身,连带身侧涂澜盖着的被子也遭掀起大半,惹得早上很是困觉的人皱起眉也跟着睁开眼。他看向面容紧绷的陈玺准,很快就猜到了意料之中的发展。
涂澜记得这是陈玺准碰到的第一件事,他的父亲让他找出公司里倒卖客户资料的员工并加以处置。这其实是件并不多难处理的事情,只要把明里暗里的人抓出来就可以,明面上的好查,但暗地里的却多少要花些功夫。在上辈子,陈玺准处理得很好,他压下了公司原本意欲通报的处理手段,甚至连一点抓人的风声都未漏下去,只让几人去查了有嫌疑的电脑与相关监控,直到证据确凿后才连根拔起做了通报。
这是他在自家公司站稳脚跟的第一步,是陈父给的机会。
其实不过一件小事,哪怕没有做好,也并不会妨碍陈玺准之后接手陈家的公司,这只会是人尚且生疏时期犯下的疏忽,陈家那么大一间公司,自然有底气去为陈玺准的错误收尾。但陈玺准打小就自我要求极高,这种在脑袋一时犯浑下做出错误决策的事情显然是陈玺准头一回经历。先前那些积攒的经验不过都是学生间的过家家,当真牵扯上了金钱损失的情况下,陈玺准在短暂时间内失去平日里的冷静是很好估摸出的情况。但按照陈玺准的性格,这种慌乱只会持续很短时间,他会尽快消化调整好情绪。
“跟你说工作上的事情也问我的。”
陈玺准被身侧突如其来的话又是惊了一跳,转过头时就对上涂澜的眼睛。对方看起来仿佛对这一切预料之中的表情叫陈玺准发慌的心跳没能平复下来。他不自觉攥紧了身上的被子,但还是试图缓解自己的焦虑情绪,只是缓下语气问涂澜:“吵醒你了?”
“嗯,”涂澜懒懒打了个哈欠,“犯错了是吧。”他靠着枕头,看陈玺准的表情逐渐越来越凝滞,涂澜甚至能够猜到陈玺准这会儿正在想这次的事情是否算得上严重。“我昨天已经给学校打电话了,你从今天开始在家自习。”
“什么?”陈玺准一件事还没理清,涂澜的话就把他蓦地又拉进另一团乱麻之中,饶是陈玺准,这会儿都有些说不上的心烦意乱。“这和我上学有什么……”他几乎是忍不住提起质问的语调,只是半途想起与自己说话的人是涂澜,才半途兀自咽下不怎好的情绪。
“你上的什么学?”涂澜也跟着坐起身来,他说话倒没昨天那般夹枪带棍的了,反倒平淡得很,“成绩下降作业错误率提升,工作上也出纰漏,你这学上的什么东西?读上大学之后就只是在成天玩些有的没的吧。”他说话异常直接,倒是句句都戳在陈玺准反驳不上的地方。陈玺准的性格就不会将自身的退步归结到涂澜给予的压力上,他说不出话来,就愈发叫涂澜主导了思路。
显然,工作和学习上的不顺心这会儿算是彻底打乱了陈玺准的节奏,他低着头,自然而然流露出学生特有的气质,哪怕再如何沉稳也容不得错误发生的慌乱带来的理亏弱势。涂澜就在这会儿伸出手,指尖触到人肩头时顿了一顿,而后轻飘飘沿着往下将手掌盖住了陈玺准青筋微鼓的手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都删了,之后你就待在家由我来教。”这事似乎已经就由涂澜说定了一样,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