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意识反应还是主动迁就。他在挂断电话后上了楼,看向房间里正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看手机的涂澜,哪怕是听到他上来的脚步声了,涂澜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瞥向他。
陈玺准将手机收回口袋,甚至为准备上前去安抚涂澜而深呼吸了一口气来做足自己的心理建设。他大致回想了遍先前的对话,“你等了我四个小时?”陈玺准大致明白涂澜为何生气了,语气也自然放低下来,他走近过去,涂澜也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只兀自滑着手机。陈玺准一坐到床边,涂澜就跟着往床另一头挨过去,似是不想沾着他一星半点的,身子一侧就拿背对着陈玺准。也是偶有这种时候,陈玺准会被涂澜过于幼稚的行径弄得无可奈何,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小孩子较真。“既然在等哥哥,为什么不打电话直接问呢?”他倾身过去,手贴着人后背撑在床垫上,放缓了语调哄着涂澜开口。
对方挨上来,涂澜就又往床另一端挪,跟打定主意再也不跟陈玺准说话似的,半点不理会对方哄劝。他平日里都是算准了陈玺准的课时的,再加上本就是学校的研究生,涂澜这个聪明脑袋还是学校的宝贝疙瘩,在陈玺准超过时间还没有到家的十分钟后涂澜就已经打通了学校里头老师的电话,通过关系一连转了十几人摸清了陈玺准晚归的原因。是,他知道陈玺准按时下课后与徐昭去了自习,甚至委托学校连自习室里的监控都拿到了一份。涂澜坐在客厅里就那么看着自习室的监控,等着陈玺准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拿出手机给自己打个电话。
但可惜四个小时里头,陈玺准拿出手机只是加了徐昭的微信。涂澜当然不会为了陈玺准和徐昭有接触而生气,如果当真要时时刻刻防着两人那涂澜恐怕早就已经心力交瘁了,再者他早就已经从根源上杜绝了陈玺准萌生歪想的可能性,说得难听点一只阉狗能有什么心猿意马?他唯独不明白,陈玺准怎的敢就这么什么都不与他汇报的?
哪怕是回了家,甚至都不见一点理亏,反倒是指摘起他的不是。涂澜烦闷得很,又是挣开了陈玺准放到他肩上的手。被陈玺准惹得烦了,涂澜才没好气地回上一句:“我干嘛打电话给你?你可是个大忙人呢——”他按在手机屏幕上的力气重得像在泄愤,但实际不过是故意向陈玺准表露情绪。涂澜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没有放在手机里那毫无营养的视频上,而是静静看着手机上映出的身后陈玺准的模样。
对方俨然一副有些头疼的样子,“——阿澜,能和哥哥好好说话吗?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一连四个小时的专注学习、回到家又被涂澜逼问,公司的问题也要解决——堆积的疲惫感在这会儿终于爆发,陈玺准低下发胀的脑袋,干脆额头贴上涂澜的手臂,“哥哥真的很累……”他叹了一声,二十岁的陈玺准终于放下了他在涂澜面前意欲保持的体面,露出罕见的弱态来。
涂澜嗤了一声,半点没有予以体谅的打算。“你自己不守规则,就别在这里拖延时间。”
陈玺准抬起半张脸来,或多或少其实也的确有不想遵守涂澜先前制定的规则的原因在。“那种规矩没有什么太大必要……”陈玺准轻声说着,而这话听进涂澜耳朵里便又是惹得人别开脸。陈玺准也不是不理解,只是这种事如果在他们小的时候还好说,但他已经二十岁了,总归会比小时候羞耻心更强。但涂澜才十五,恐怕还处在小孩子的心态,一旦把握住了能做主的权利便非要主张约束,恐怕是一点都说不通了。“——行啦阿澜……哥哥、哥哥让你打屁股就是了……”这话光是说出来都异常赧然,陈玺准贴着涂澜耳边悄声妥协。
“今天和之前不一样,你作业错一道,要打十下。”涂澜冷生生说着,未被陈玺准的行径动摇半分。
“涂澜!”陈玺准被对方丝毫不讲情面的加码激得忍不住抬高声音。可涂澜被这么一叫便是转过身直接看向他,脸色反倒比他这个要吃教训的还来得差。今天的气氛俨然完全受不得再次点燃了,陈玺准眉间的冷色渐渐软作一派无可奈何,他想涂澜细皮嫩肉养尊处优至今,该是维持不了多久用力的,便是什么都没再说了。
好在他这次在外自习算是有了一点作用,只是错了三处,只是过去不过错一处挨一下的惩罚,这次却得为涂澜的脾气买单挨足三十下。陈玺准在脱掉自己裤子的时候也只能以这是家人之间没有距离感的想法来自我安慰,他反坐在办公椅上,双臂环着椅背,侧着脸自己调整着方便被打屁股的位置。
陈玺准的大腿根挨着椅面边沿,浑圆的臀肉便悬在外头,他抬着腰,将生殖器也挤在椅面边外,饱满的阴囊便坠在两瓣臀肉之间,他微微伏下腰,臀线就愈发突出,一双赤条条的长腿则放松地曲在椅背两侧。因着涂澜正生着气的缘故,陈玺准连对方走到他面前用领带捆住他双手的行径都没做任何疑问,只是饱含无奈的纵意。
可陈玺准想得实在轻易,涂澜绕到人臀后,慢条斯理地自陈玺准褪下的裤子上将皮带抽出。陈玺准甚至是放松的,他的臀肉线条浑圆肉感,半点不见紧绷,这会儿甚至还抬着被捆的双手拿着手机在抽空看公司那里发来的资料,在抛却羞耻心后,显然是刻意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