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堪比魔鬼。
陆燃慢悠悠道:“我是很清楚最近发生了什么,但张少爷你可能不清楚,需要我好好给你讲一下细节。”
“我……”踏马现在不想听细节!
张麟脸皮抽动。
张家在京市是上流世家,张麟又是独子,以后张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所以张麟对人一向嚣张。
可这会儿,即使是张麟也忍不住服软了。
他忍着肠道翻搅的剧痛。
努力收紧核心,对陆燃扯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等、等会儿再聊……”
“那怎么能行呢?”陆燃轻声细语。
他把手里的一个袋子怼到张麟眼前,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麟一句话说不出来。
陆燃继续轻声细语的解释:“这可是我在我老师的农场,亲自捡来的牛粪。”
听到“牛粪”两个字,即使是这个时候,张麟还是下意识后撤了下脑袋。
陆燃怜爱地看着手里的牛粪,继续讲述它的故事:“为了防止标本被污染,我特地拿了无菌的标本袋,跟在牛屁股后面,等了好久才接到这点合格的标本。”
“期间还差点被牛踢到。”
陆燃仰脸真诚询问:“我辛不辛苦?”
张麟眼泪都快下来了,不明白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他只能跟着附和:“辛、辛苦。”
“它是不是得来不易?”陆燃继续问。
“是、是!”张麟努力朝厕所挣扎。
“但是你却找人把他扔进了垃圾桶!”陆燃猛地提高声音,“还扔了我好不容易分出来的菌种!”
他伸手掐住张麟的脑袋狂晃:“我实验失败,就做不了大创,就拿不到学分。拿不到学分,就评不到奖学金!”
“你知道努力攒学分的苦逼大学生有多辛苦吗!啊!”
张麟是不懂的。
他从来没为分数辛苦过。
大学也是家里打理好的路子。
入了学他基本一节课都没上过,随便拉个人来帮自己点名打卡。
在今天之前,张大少爷从来不觉得攒学分辛苦。
直到陆燃把被污染的标本糊到他脸上的时候。
张麟才感受到这种痛苦。
他已经灵魂出窍了。
看到这一幕,包厢里所有人的下巴都落在了地上。
沈星卓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开始反思,自己刚刚对陆燃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点。
陈盛蹲在他身边一起瑟瑟发抖。
他抹了把脸,唏嘘道:“上大学原来那么难的吗?”
周围其他人也都一动不敢动。
没人敢过去拉陆燃。
一是因为陆燃手里的东西。
另外则是……张麟的状态。
怕是别人拉一下,直接就要崩了。
可陆燃还没有完。
他又拎起了另一个袋子。
里面装着那隻血淋淋的仓鼠尸体。
陆燃声音轻柔到让人起鸡皮疙瘩。
“鼠鼠有什么错呢?”
“为什么要杀鼠鼠?”
张麟顶着一脸牛粪,看着面前血呼啦的尸体,是真的没忍住,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道歉!”陆燃说。
“对不起,我、我不该打扰你的实验。”趾高气扬的张少爷哽咽着道。
那表情伤心至极。
好像陆燃手里拿着的不是仓鼠,而是他爹妈的尸体。
“我让你跟鼠鼠道歉!”
“呜呜呜对不起……”
声音闻者落泪,周围看着的人几乎能从他扭曲的表情上感同身受。
毕竟憋着不能上厕所的感觉谁都体验过。
陆燃这才站起身,他看着张麟微笑:“欢迎你接着来我的实验室。”
吃完了全场瓜的陈盛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捂捂肚子。
这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记忆都不太清楚了。
最终,陈盛隻记得。
这位张少爷是手脚并用,趴在地上爬进厕所的。
裤子里面究竟是什么光景就不清楚了。
众目睽睽下,大战完张家继承人的陆燃收好了所有东西。
他站起身擦干净了手,还不忘了打个电话给俱乐部的老板辞职。
最后带着沈星卓给的五倍工资,以及一身的闪亮战绩,淡定地离开了俱乐部。
一屋子人,没一个敢拦。
走之前,他甚至看向那个还在录视频的跟班。
笑着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把视频给沈星染发过去。”
小兄弟
跟班当然不敢给沈星染发。
这视频都拍了什么!
他疯了吗,敢流传出去,张麟怕不是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