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卿,你还真是……看好她。”
胡茗卿不以为意,拿着燕羽觞的剑在手中随意比划:“至少到目前为止,楚摘星还没做出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帮忙也没索取回报。
此人又极重情义,从她对梦梦的态度来看,今后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有何不可呢?”
“茗卿你的意思是?”
“你自己想咯。”
燕羽觞无奈笑了,把胡茗卿手中的剑夺过来还回鞘中:“我现在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狠狠给彭诏几剑出了这口恶气,反正有楚摘星顶着。唉,真可惜,现在还不能杀了这个淫|棍。
茗卿,此次有此一灾,皆是你我关系未定之故,回去之后我就禀明师傅,让他老人家为我两主持婚礼如何?到时把楚摘星也请来观礼,酸死她。”
楚摘星到底和她是朋友,将来如何尚不好说,可现在还什么迹象都没有呢,她自然是要站在楚摘星这一边的。
而且作为一个心心念念想把场子找回来的人,现在能从楚摘星那找回场子的办法也只剩下赶在她前头成亲了。
“随你。不过先说好,我族中上古旧习颇多,你来提亲迎娶的时候可不能嫌烦。”
“无妨,我自醒得。”
再难还能有楚摘星难?这家伙眼睛都高到天上去了,按传说中龙族的规矩,就算到时候真能抱得美人归,保守估计也得丢掉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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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楚摘星将手伸入了溪水之中,认真洗去手上的血污。
孟随云用木棍拨弄着已经没有多少明火的黑炭,笑着说道:“摘星你可真是,方才把燕羽觞吓得够呛。”
楚摘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随云手中的木棍,看着她拨出一个和木炭差不多颜色的黑色团状物体,当即用手抓了起来。
这是树薯,东海极为常见的一种果实,优点是非常顶饿,长期被作为主粮食用。
但在楚摘星眼中,树薯就一个好处,烤完了之后加蜂蜜很好吃。软糯可口,唇齿留香。
馋了许久的楚摘星也顾不上拍去树薯表面的黑灰,直接撕开变硬的表皮,对着滚烫绵软,甜味十足的内里结结实实来了一大口,口齿不清地说道:“我本就是如此,她晚知道不如早知道。”
早知道还能早点做出选择。
这次的确是尽兴了,可也把穆群、时绍等人彻底给得罪了。大而言之,她得罪了这些人背后站着的宗门派系,更严重的还可以视为楚摘星想挑战玉皇朝在本界的统治地位。
不过最后一条诛心之论在时下各大宗门联手抗衡玉皇朝的大背景下是被默许,甚至鼓励的。
有一就可有二,这玉皇朝的老虎屁股混元宗摸得,他们自然也摸得。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也未尝不可。
宗门近来传来的飞符语气不变,亲昵如旧,看来宗门是已经决定帮她把这次惹出的事情给扛下来了。
不过把建议她抓住无支祁后随她心意换个地方去挂职变成了强令她在抓住无支祁后弃职回宗清修一段时间,不允许她再孤悬于外惹出事端。
不仅是她,庄聿亦接到师傅传讯,让他去枢汇司上任。这已经算是客气了的,夏峙和商尘梦这两个没根基的直接被调到了新成立的西域御边司任一部正副手,并要求这边的事一完就立刻上任,妥妥的明升暗降。
除了不好管也从来都管不着的观楼派,楚摘星手底下的人竟然被拆了个干净,但作为观楼派本代传人的袁则名字突兀出现在了星榜之上引来诸多猜测,也是玉皇朝为数不多能对观楼派使用的敲打手段了。
这就是站在高处的作用了,稍稍拨弄一下手指,随意洒出一些筹码就能对处于低处的对手形成排山倒海似的打击,楚摘星的努力只抵得过玉皇朝几行墨字。
当然其中有楚摘星不愿拜师的缘故在内。没有师傅,也就没有根基,无论谁都不愿给他人作嫁衣裳,所以对楚摘星的支持多是出于宗门不能被玉皇朝呼来喝去,而非对楚摘星个人的鼎力相助。
因此楚摘星得到这个不好不坏的结果也就是意料中事,不足为奇。
楚摘星不打算改变主意,所以自内求不得,只能把目光投向外面了。
说楚摘星是混元宗当代领袖之一还有些牵强,因为她虽拜入了混元宗,但这一身本事中只有不到半成来自混元宗,其人又是从下界而来,并无基础,宾客义从都得现招。
但燕羽觞毫无疑问是本界赤雷宗的弟子领袖之一,能得燕羽觞的支持,她的处境无疑会好上许多。
聚众保身,集良成事,从内从外都是一样的。
从燕羽觞刚刚的反应来看,效果还不错,没反对就是赞同。
孟随云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只调侃一句便不再说了,转而问起楚摘星之后的人事安排。
“胖子说他自会去游山玩水,增广见闻,让我不必担心,若有事发飞符他便立至。